“……大宋尚且如此,那金國也難免!看來金國雖強的了一時,也難成氣候!聽說金人在定都中都之後,有位戰功顯赫的將軍看上了一名優伶,那唱戲的女子也是可憐,比不得李夫人,便在一天夜裏,穿著一身大紅戲服懸梁自盡了!冤死之人,且又身穿紅衣,那位可憐姑娘死後化為厲鬼,時常徘徊在中都。可那將軍已奔赴前線,她便隻能向那些王孫貴族索命了……”
範湍湍聽得嘴角直抽搐。她記得以前在書上看過,明朝有個洪幫,到了清朝演化成江相派,說白了就是黑道上的一個騙子組織,裏麵分成十二分支,代表十二種騙術,有什麼算命看風水的假道士,其中有一門就是說書的了……
雖然說現在是宋朝,組織還沒有成型。
範湍湍思維發散,想了想,好像越是亂世,騙子就越多。其實都是為了生存下去討生活的人。
她難得地傷春悲秋了一把,看著身上打著補丁,眉飛色舞的說書人也覺得可愛了很多。
範湍湍不知道換算下來,今年是公曆哪一年,但她知道金國確實很快就沒了,時間賊好記,就是1234年。可是現在的人又不用公曆紀年,她也沒辦法當一把神算子。
她離開小茶亭,走的時候還聽到了裏麵的一片叫好聲。
範湍湍已經晃悠了四五天了,一個熟人都沒有遇到。她腦子裏一直有兩句話在交替出現著,把她想講mmp的欲.望壓了下去。
假如生活欺騙了你。
緣,妙不可言。
不知不覺範湍湍就走出了浙江省,她一臉懵逼地看著官道旁邊立著的石碑,從西邊看過去是湖州,從東邊看過去是嶽陽,無論哪一個都跟杭州沒啥關係。
直到此刻,範湍湍才意識到,她走錯路了!
範湍湍看了下除了樹就是路的四周,放棄了去杭州的想法。但是她也不想拖著殘廢的身軀一路跨省。
她找了塊石頭坐在上麵,感覺自己端著高冷酷哥的架子。
如果有手機就好了,可以自拍一下,然後發朋友圈看這她的損友們激動到炸裂。
跟範湍湍一樣,她的朋友們也都是單身狗,無論男女,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人以群分吧。
她等了快有半個時辰,終於有一輛馬車經過。
範湍湍站起來,拍了拍衣服上的土,“朋友否載在下一程?”
然後她就上了車。
範湍湍覺得,她的臉皮比以前要厚了,如果是現代,她肯定做不出這種事情。
古代人民都好純樸好熱心啊,範湍湍覺得經過她剛穿越來這個世界時,那個把她背到城裏的小哥之後,她就對這裏的好感度蹭蹭蹭地上漲。
馬車裏麵的公子正在休息,一直沒有吭聲,範湍湍就跟車夫一起坐在外麵。
她小聲地向駕車小哥問道:“不知兄台將要前往何處?”
小哥扭頭看了她一眼,範湍湍感覺渾身的寒毛都要立起來了。
這眼神好可怕,但是又賊帶感!範湍湍覺得自己見到了小說裏寫的冷酷殺手掛的人!
跟他一比,範湍湍都弱爆了好嗎!她想了想,自己冷著臉,唬住的人好像除了郭靖之外就沒誰了。
認清現實之後範湍湍耷拉了頭。
她以為不會開口的小哥卻回複了她,“嶽陽,洞庭湖。”
洞庭湖啊,是個好地方!
聽到熟悉的名字範湍湍還挺開心,去不起杭州,能去一趟古代的洞庭湖也挺好的。
馬車的腳程不算太快,他們中間在驛站停了下來。
範湍湍從馬車上跳下來,趕車的小哥轉頭,恭恭敬敬地和剛才像兩個人似的,“莊主可否下來歇息?”
隻聽裏麵“嗯”了一聲,車簾垂著,看不到人,聽聲音像是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
小哥不知從哪兒搬出來了一架椅子,做的很奇怪,四隻椅子腿上安著輪子。
臥槽古代版輪椅!
小哥把簾子掀開,坐在裏麵的中年男人雙手向旁邊一拍,輕飄飄地坐在了輪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