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難過不能陪你一起老17(3 / 3)

難道那個時候,他在我耳邊說的那句我沒有聽清的話,隱含了什麼特別的深意嗎?

越是不想在意,卻越在意。

我咬咬牙,工作,工作。

可是我唯一做過的工作就是在開學的時候和寢室的姐妹一起賣手機卡,所以完全不知道工作要從何找起。

想想我又給裴良宇打了個電話,他知道我想找工作,沒有支持也沒反對,隻幹脆地答應了。

沒有想到他效率卻十分的高,晚上就來了電話:“我表姐的金店的櫃台正好缺人,一個月三千外加提成,你去不去?”

“去啊,當然去。”我喜上眉梢。

“你想清楚了,那得從早站到晚,累得直不起腰了都得保持笑容。”

我深深地覺得他是在危言聳聽:“想清楚了,我不怕累。”

“你到時候別哭著來跟我抱怨累。”他繼續恐嚇我。

“不會的不會的。”

裴良宇帶著懷疑告訴了我地址,讓我第二天上午十點去那兒找他表姐。我開心地記了下來。

第二天我一早就爬起來,將衣櫃裏的衣服都翻了出來,第一次見老板,我希望能給她個好的印象。然而我的衣服向來是嬸嬸選的,大部分都是甜美可愛的類型,既然是去做櫃台,當然要選成熟點的衣服。我挑揀了半天,終於找到了一套比較淑女的衣服,勉強算成熟了點。

對著鏡子看了看,清湯寡水,我想了想,翻出之前生日薛瑩送我的唇彩,我不會化妝,所以這唇彩也一直被放在抽屜的最深處。仔細對著鏡子塗了塗,然後微微一笑,嗯,還不錯。

陳阿姨嘖嘖稱奇:“放假可從來沒見你起這麼早的啊。”

我臉一紅:“以後我都這麼早起來。”

“穿這麼漂亮,圓圓要去約會啊?”

我連忙解釋:“不是,我是去麵試。”

“麵什麼試?”後麵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陳阿姨看哥哥下來,忙去廚房端早餐了。我紅著臉小聲回答:“我同學幫忙找了份工作,做櫃台銷售。”

哥哥坐下來打量了我一下,視線移到我臉上的時候眉頭微微皺了一下。我想到了之前,哥哥好像有說過不準我以後化妝的話,頓時有些心虛,不過馬上又安慰自己,隻塗個唇彩應該不算化妝吧。

幸好哥哥也沒說什麼,指了指對麵的座位:“吃飯,一會兒我送你過去。”

“啊?不用了吧,我自己過去就行……”我訥訥地說。

哥哥抬頭看了我一眼,又是那種熟悉的不容拒絕的眼神,我馬上閉嘴,不再說話,老實地坐下來吃早餐。

沒有想到,哥哥根本沒按我說的地址開,而是直接到了他公司。

“呃,哥哥,你是不是走錯啦?”我小聲地問。

他走在前麵,連頭都沒有回:“沒錯。”

走到寫字樓門口的時候,我不肯再進去:“哥哥,我還是自己去吧。”

他回頭看著我:“你過不過來?”

我在心中暗暗糾結了半天,終於抵不過哥哥的氣勢,乖乖地跟在他後麵一起上了12樓。

哥哥的公司是什麼樣,其實我從來沒有來過,不僅是哥哥的公司,連叔叔的公司我也僅僅是路過過而已。

與我想象中嚴肅且井井有條的公司並不同,辦公室裏全是一群忙碌的年輕人,大家都沒有穿正裝,大多是T恤、牛仔。我看到好幾個手指在鍵盤上飛舞頭發亂蓬蓬的大男生,腦子裏冒出的第一個想法就是……電腦怪人。

見哥哥進來,大家也沒怎麼搭理他,隻隨便打了個招呼又埋頭做自己的事了。哥哥也不以為意,徑直走向自己的辦公室。

辦公室裏唯一一個裝扮正常的人,也是我除了哥哥外唯一認識的人,秘書小姐跟了過來,之前給學校藝術節拉讚助的時候我們有見過麵,看見我,她笑得十分親切:“早上好,梁小姐。”

“早上好。”我也微笑著回答。

秘書小姐十分專業,也不問我過來做什麼,隻問:“梁小姐想喝什麼飲料?我去幫您準備。”

我擺手:“不用了不用了,我馬上就走的。”

前麵的哥哥推開辦公室的門,回頭看著我:“進來。”

我對秘書小姐笑了一下,快速跟了進去。

我以為哥哥有話要跟我講,哪想到,進了辦公室後,他就那樣把我晾在一邊自顧自地打開了電腦。我四處看了一下,嗯,比外麵要整齊一點,簡潔有力,是哥哥的風格。

他不理我,我隻有自己找地方坐下了。

一分鍾……

十分鍾……

二十分鍾……

這期間,隻有秘書小姐進來,給哥哥端了一杯咖啡,給我端來一杯橙汁。

我看看時間,終於忍不住再次開口,打定主意就算哥哥不準也要走了:“哥哥,我要遲到了,沒什麼事我先走了。”

他終於將視線從電腦轉移到我身上來,即使對他心懷怨念,我也不得不承認,戴上眼鏡專心工作的哥哥,還真是有一種與往常截然不同的魅力,讓我的心瞬間多跳了兩下。

他看著我,想了想,然後拿出電話,撥號:“陳放,你上次說的那個東西,我要了,現在給我送過來吧。”

還是不理我?我站起身就要走。

“等一下。”

我回頭看著他,十分不忿:“我不知道我哪裏又做錯了,可是我現在真的要走了,有什麼事等回家了再說吧。”

聽我這樣對他說話,哥哥不僅沒有生氣,竟然還笑了一下:“你打電話告訴他們你不去了,我給你找了個工作。”

“啊?”我瞪大了眼睛,不解。

哥哥收起笑容:“叫你打電話你就打,老實去那邊坐著。”

好吧,我承認哥哥在我心中還是積威已久,而我又太沒骨氣,明明前一刻還下定決心要走,這一刻還是老老實實地坐了回去,打了個電話給裴良宇:“喂,裴良宇啊,對不起啊,我好像去不了了……”

說到“裴良宇”三個字的時候,我仿佛感覺哥哥看了我一眼,沒來由地,我有些心虛,聲音也小了下去。但轉念一想,我們是堂堂正正的朋友關係,有什麼好怕的,於是又理直氣壯起來。

裴良宇倒沒說什麼,隻是在那邊笑:“看吧,我就說你受不了,還沒去就怕了。”

“不是這個原因,回頭再跟你說,你幫我跟你表姐道個歉啊。”

“行,沒事。”

我掛了電話,又繼續無聊地坐在沙發上,偶爾看一看哥哥,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麼藥。一邊看一邊心裏琢磨著,我是不是對哥哥太卑躬屈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