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小漁被推了出去,躺在地上。看著被車撞了的人,慘痛的發出,「不」。
蔣小漁看著昏迷不醒的人,顫唞著搖晃著他,一遍遍叫著他的名字,那個她不敢喊出口的名字,「蔣正新」。
醫院的手術室外,蔣小漁一個人蜷縮在椅子上,癡癡的看著手術室亮起的紅燈。
她像個無助的孩子,雙手合十,隻希望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蔣正新的家屬是哪一位?」
「我是,怎麼樣?」蔣小漁害怕的搓著雙手。
「病人右腳粉碎性骨折,腳趾有斷裂,以後走路會受點影響。」
蔣小漁跌坐到椅子上,放聲大哭起來。
「你跟病人什麼關係?」護士好心問,猜測也許是情侶關係,不讓為何女的哭的這麼傷心。
「他是我叔叔。」她名義上的叔叔。
護士抱了抱蔣小漁,「那通知你父母過來吧,你叔叔這得好好調養。」
病房裡,蔣小漁哭腫的眼一直盯著熟睡的蔣正新。早已在心底罵了自己千萬次,卻還是無事於補。
蔣正新麻藥後醒來,看到她平安無事,又睡了過去。
蔣小漁不敢通知父母,隻好守著睡著的他。
半夜,蔣正新被疼醒,才意識到什麼。
「小魚兒,告訴我,我傷到哪了?」
蔣小漁又哭了起來,抽噎著說,「小叔叔,是我對不起你,我會對你負責的。」
蔣正新問了進來換點滴的護士,很平靜的接受了這個事情。
「小魚兒,我救你是心甘情願,何況我的命都是蔣家的。」
「所以你就拚命的離開家,逃離開我?」蔣小漁最恨他這樣,他並沒有欠他們任何一個人,反而是她欠了他,一個一輩子都還不起的債。
蔣正新悲傷的看著她,如果他可以選擇,他希望他們的身份不是現在的叔侄,而是親密的戀人。
「不要告訴你爸媽我受傷的事。」蔣正新的心思自從被蔣小漁父母,也就是他大哥大嫂知道後,他就搬離了蔣家,他不忍看到對他有恩的家人苦苦哀求他的樣子。
蔣小漁白天去學校上課,下了課就去醫院照顧他。
「你不要再來了。」蔣正新狠心的說,他也不該放任她一直出現在自己麵前。
蔣小漁手裡的保溫桶從手裡滑落到地下,「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
「沒有。」蔣正新不在理她,他必須狠下心來,之前就不可能,更何況是現在的他。
「我不會走的,我會照顧你的。」蔣小漁鼓足勇氣,她不想讓他一個人麵對傷害,她想陪他一起。
「別逼我再從你的生活裡消失。」蔣正新扭過頭,不讓她看到自己眼裡的痛苦和掙紮。
蔣小漁哭著跑出去,她知道他是怪她的。
回學校後,蔣小漁生了一場大病,被父母接回禹城,等她病好回S市,去醫院找他的時候,蔣正新早已出院不見蹤影。
蔣小漁失去了關於他所有的消息,她去他家樓下蹲點,依然一無所獲。知道他有個好友,直接去了他公司。
「你不用找借口回絕我,我知道你清楚他在哪,也知道你不會告訴我他在哪。」蔣小漁找了他幾個朋友,都是拿話搪塞她。
施奕辰停下筆,「那你來找我需要我傳達什麼?」
「我隻想知道他好不好。」蔣小漁隻求他平安的消息,「他的傷好了嗎?」
「我隻能說,他不好。」施奕辰答應過好友,不會出賣他,「但是如果沒有你,他不會像現在這樣。」
蔣小漁知道,都是因為她,她不該出現在他生命裡。
「謝謝你,請你轉告他,我會忘了這一切,請他好好照顧自己。」蔣小漁一夜長大般,她把他放在心底,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