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風冷刺骨,狂嘯的山風夾雜著野獸的嘶吼呼嘯而至,破舊房門響個不停,殘破的窗無法阻止狂風的到來,一股股山風吹進柴房,躺在雜草堆中的兩人靠的更近了,依偎著慢慢進入了夢鄉。
他們實在是太累了,山夜雖冷,他們可依偎取暖。山風狂嘯、野獸嘶吼的噪音吵雜,在困意襲來下,這些都變成了浮雲。
清晨,初陽升起,紫氣東來,呼嘯的山風、嘶吼的叫聲消失的一幹二淨,昨夜恍如南柯一夢,山鳥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小草打掉身上的晨露,身上的綠意更為鮮活,整座山峰煥發著勃勃生機。
莫道站在山頂向下望去,雲彩在其腳下,他宛如仙人,高高在上,俯視天下。其身旁,宋紫依雙目微閉,雙臂展開,迎著初陽,享受著初陽帶來的那一絲溫暖,臉色帶著一股愜意。
初陽升起,掛在天際。
“我第一次看到如此美妙的初陽。”
宋紫依帶著欣喜的微笑,點點陽光灑落在她精致柔美的臉上,熠熠生輝,近三十的少婦,如同天真少女一般,俏皮可愛。
“你喜歡,我們以後就住在這,我天天帶你看初陽……”
莫道也是十分喜歡山頂的初陽,他感受道大山的生機,貼近自然,心情愉悅:“我們找個地方搭三間茅屋,過隱居生活可好?”
宋紫依點頭,她生性喜清淨,山中隱居,男耕女織的生活雖然枯燥,但在她眼中這樣的生活才是真正的生活……
不久後,小沙彌提著一個竹籃走了過來:“施主,我已準備好了膳食,請二位施主用餐。”
“多謝小師傅。”莫道急忙雙手合十,對小沙彌行了一禮,接過小沙尼手中的竹籃。
“施主吃過早點後,去寺內找我,我帶施主去閱讀道經。”小沙彌又道。
“多謝,我一會就過去。”莫道有些欣喜,看來盲僧並未責怪自己帶家眷前來習道。
莫道提著竹籃找了塊比較幹淨的山石放了下來,二人吃完後,莫道獨自一人來到了寺院前。
寺院很小,門樓上掛著一方匾額,上書‘東山寺’三個鎏金大字,隻不過鎏金已經部分剝落,顯得有些破敗。
走進寺院入眼就是一座青銅香鼎,鼎內插著三炷香,香火燃燒,冒著淡淡青煙,繞過青銅香鼎就是寺院大殿,供著一尊金佛,莫道對佛了解不多,是以不認識此佛是何許人也,佛像前瓜果香燭樣樣俱全。
走進大殿,莫道雙手合十,對著金佛拜了幾拜,敬上了一炷香。
小沙彌在佛像一側走了出來,說道:“請施主跟我來,師傅要見你。”
“好,多謝小師傅帶路。”莫道點頭,緊隨小沙彌身後。
山寺真的不大,前方大殿,後方數間廂房,跟隨小沙彌片刻就來到了後麵的一間廂房前,小沙彌敲了敲門,隨後推開房門,雙手合十道:“師傅,施主已經請來。”
“恩。”盲僧盤膝坐在蒲團上,緊閉的雙目驟然睜開,泛白的眼球中泛起淡不可見的黑氣,彙聚在眼球中央,就像是黑色的瞳孔。
莫道感覺渾身一緊,好像自己的一切都暴露在盲僧的眼前,無一絲隱秘可言,其後,眉心有些許脹痛,轉瞬間分為一熱一冷兩道氣流,沒入他的雙目之中,他那種被窺視的感覺消失的一幹二淨,渾身變得輕鬆起來。
盲僧觀看了良久後,閉上盲目,淡淡的對小沙彌吩咐道:“你帶他去藏經閣選修道經吧。”
“是。”小沙彌點頭,轉身就要帶著莫道離去。
莫道深深的看了一眼盲僧,他隱瞞了礦洞中的事,是以被盲僧注視有些心虛,恨不得馬上離開這裏,但是他有一件極為重要的事,卻是不問不行,旋即,訕訕的說道:“那個道經可不可以傳我妻子?”
“道經是道家經卷,你傳與不傳看你自願,不過,切記心術不正的人不可傳,不然為害一方,有損功德,還有藏經閣的佛經你也可以觀看。”盲僧對於藏經閣中的道家並不看重,至於藏經閣中的佛經都十分普通,重要的修煉佛經他早就收藏起來了,不會放在藏經閣中。
“多謝大師。”莫道急忙道謝,隨著小沙彌向藏經閣走去。
吱……
二人走後,盲僧輕輕一揮手,房門無風自動,關閉起來,他口中不斷的自語:“雙目如水,劍眉入鬢,身帶正義,一看就是有情有義之人,為何透著一股無法看清的陰冷和炙熱……”
藏經閣在廂房的左側,雖然稱為閣,說是書房更為貼切,房門上掛著一把大鎖,小沙彌打開鎖後,推開房門,迎麵而來的是一股紙卷味,有些嗆鼻,莫道隨小沙彌走進藏經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