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朕沒在乾清宮。此時的他獨自一人傲立在數以百千記的太監麵前。月光之下,這個江湖中至惡之人周身散發出的霸氣早已將這些平日裏口口聲聲叫著自己廠公卻從來沒有真正把他當成自己人的太監們完全鎮住。
宮中的太監分為兩班。一班是李凡所帶領的給事處以及後宮工作人員,再就是獨孤朕所掌管的東廠。東廠本來還有一位正統廠公,人家是幹實事的,但今晚還沒等大家反應過來獨孤朕已將另一位廠公的腦袋揪了下來。
東廠已經被控製住了。雖然人心並不臣服,但要冒犯獨孤朕的威嚴還真沒有人敢出麵。現在,大家也隻好老老實實在遠地點呆著,任由錦衣衛求救的信號一次緊過一次的發來。獨孤朕也不敢隨意離開,也就這麼靜靜地盯著這幫看似軟弱實則威力無比的不全人。
乾清宮的戰鬥還在繼續。此起彼伏的慘叫聲夾雜著兵器撞擊的聲音讓整個大殿都在為之顫抖。朱常洛看著眼前的場景,身軀止不住一陣顫抖。驀地,他站起身來一聲大吼:“住手!”
雖然孱弱,但朱常洛身上卻散發著一種王家與生俱來的霸氣。頓時,整個大殿安靜了下來。
朱常洛此時眼中已是泛著淚花,審視了一下周圍慘烈的場景,他忍不住一聲長歎,道:“先皇駕崩,竟然引得如此大亂,朕心何忍!”回頭又看了一大殿偏門,朱常洛向著擁擠的人群又道:“江山,朕願拱手相讓,但請三弟現身一見。”
偏門處人群騷動,卻是沒有走出來眾人期盼的福王朱常洵。李凡看著,也歎了口氣,對著偏門說道:“出來吧。”
這一次,從眾人身後終於走出來兩個人。兩個女子,一個年長,一個年幼,都是那麼的雍容華貴,豔驚皎月。眾人看時,卻是鄭貴妃和她的義女笑笑。
“娘娘。”眾人急忙向娘娘請安。
鄭貴妃卻是沒有理會大家,眼睛死死地盯著李凡,嘴角撇起了一絲冷笑。良久,天籟般卻又冰冷至極的的聲音響起:“你終於和我說話了。”
李凡沒有直接麵對她的目光,隻是像個犯了錯的孩子一樣低下頭去淒涼道:“本是你我恩怨,何必讓這麼多人枉送了性命。”
“枉送性命?嗬,那又如何?”鄭貴妃依舊冷笑:“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朱常洛、信才、文武大臣以及廝殺的雙方都不禁一頭霧水。誰也沒有想到,鄭貴妃和大內總管李凡竟然還會有所淵源。聽著他們打禪機一樣的對話,大家都感覺不知所措。隻有閑雲若水兩人知道事情的根本原因,但他們也知道這件事將會走向一個大家意料之中卻又難以接受的結局。
“是我的錯。”李凡猛然抬頭,直直的看向鄭貴妃:“今生我有愧與你,隻怕難以補償了。且等來生,我甘願當牛做馬。”
說罷,李凡不知從何處已取得短刀一把,沒等眾人反應過來他突然將短刀狠狠地插入了自己心髒。頓時,赤色浸透了他的前襟,口中也不禁吐出大口的鮮血。手握著刀柄,李凡望著鄭貴妃祈求道:“我的錯,我一人來償,還請你放過大家。”
“大哥!”正在冷笑的鄭貴妃不意李凡竟然有此舉動,當下大是驚慌,也顧不得宮廷禮儀直接就飛撲過去將其抱住。叫著大哥,適才還冷冰冰的她此刻已是梨花帶雨:“你怎麼……”
“大哥!”閑雲若水也沒想到李凡竟然會這麼做,於是也立刻趕到了跟前焦急地呼喚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