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燒的起勁的瀟逸不意被人拉住衣袖,回頭問魅魂道:“有什麼不妥嗎?”
“這個……”魅魂不知怎麼回答,隻好照實說:“奴婢不知道。”
“那就來幫忙,燒。”瀟逸意猶未盡,“幸虧他不在家,要在家,我連他一起燒了!”
“這……是,公子。”魅魂也加入了拆遷的行列。
也是玉蛟龍命中注定犯上了這麼個師侄,自己不在時家中變得麵目全非不說,肇事者竟然還揚言要連主人一起燒,這是什麼世道?這又是什麼行為?得虧沒在家住,要不然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這個溫暖的小家卻發現吃的喝的穿的戴的鋪的蓋的玩的樂的不是變成了一堆垃圾就化為灰燼的時候,那心情,那狀態,不被****也得跳崖吧。
下山一行沒有完成任何目標,最大的收獲就是幫師祖打掃了庭院,掀了師叔的違章攤位,瀟逸隻好帶著魅魂回到雲夢山。
回來的時候,師伯龍雲天和師師叔林紫鳳已經到了。看到滿眼通紅的瀟逸獨自回來,大家都明白了一切。
“任厚見過師伯、師叔。”下山迎接的任厚躬身行禮,“師姑,師伯,請。”
一行人緩緩上山。瀟逸卻是沒和他們同行,也沒有拜見長輩就獨自一人先衝向山上去了。
來到臥房以內,瀟逸看到那床榻之上,逝去的人兒靜靜地躺著。
“小哥,你回來了。”看到瀟逸進房,靈兒揉著桃兒一般的眼睛道。
瀟逸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徑直走到榻前,“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眼淚又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
不多時,大家也都來到了房內。
上官鳳人走了,麵容還是一如那般,平靜的臉上看不出一絲異樣,隻是臉色略顯蒼白。
再見到娘親的遺體,仿佛這個世上每個人都虧欠了瀟逸許多,看向誰的目光都是充滿著仇恨與怨毒,攥起拳頭,牙關緊咬,額頭青筋暴露。沒有放聲嚎哭,也沒有和任何人說一句話。
說什麼?向誰說?那個最疼自己最寵自己一向放縱自己寬容自己的親人再也不會醒來了,自己又能夠做些什麼?
瀟瀟含淚拉了他一下,想讓師伯見娘親一麵,這個一向最聽話的弟弟卻是一點麵子也沒給的一動不動,守在榻前自顧自的流淚、發狠。
沒有能力留住師父,也沒能把那個所謂的師叔請來。悔恨、怨恨在內心交織,此時此刻,任何人任何事再也喚不回那個灑脫飄逸偶爾犯點小渾的劉瀟逸。他並不知道,自己這種情緒的蔓延,將會給今後的江湖帶來多大的災難,又會給身旁的某些人帶來多大的不幸。
仁厚看在眼裏,拍了拍他的肩膀。感覺到那雙大手在肩膀上的力量,瀟逸再也控製不住,趴在榻上哭出聲來。
仁厚蹲下身,一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一隻手去擦拭自己眼角的淚水。娘親撒手人寰,偌大一個幽月宮就落在了自己肩上。這些年來在師傅的庇護下,自己師兄弟幾個都像是溫室裏的花朵,期間也隻有自己受師命下山過幾次,每次都是來去匆匆。幾個人處在這樣一個大的門派卻從來不知道江湖是什麼樣子的,行為處事完全無知所錯。自己無能,妹弟都還小,真的擔心今後的幽月何去何從,沒有了師傅,幽月的天,塌了。
瀟瀟和師姑林紫鳳過來攙起哭的昏天黑地的兄弟二人。
瀟瀟已經哭得太多,此時也隻能強忍悲痛將二人攙到一旁。紫鳳卻是忍耐不住了,看著這位曾經一起學藝一起歡笑的師姐,不由得觸動了心底那最脆弱的一根弦,不由得留下了兩行珠淚。
卻是:方知母子恩情重,又道姐妹情意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