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糧一事,顧兄那邊已經安排好了,隻等這些稻穀收完,便直接賣給“賈先生”,以這新的大糧商的身份送去京城周邊的地方。”
“為了保證安全,到時候顧兄會親自以押鏢的名義先一步離去,我們同韓姐姐則後一些時日避人耳目,到時以遊玩的理由,出發去京城。”
周澤衡在去迎接右丞相的途中,便從顧兄那裏得知了糧食運輸的周密安排,在外頭人多眼雜不方便說,到了家中才尋了機會,向蘭望濘細述了此番安排。
蘭望濘自是沒什麼意見,都已經有了安排,隻希望順利辦下去就成。
當然,周澤衡可不是無心提起這事,一是讓夫人有個準備,不日就要出發,二是這回去的目的地是京城,算起來怕是要待上不少的日子,他怕夫人對京城這地還是有些……。
“夫人,我是說假如,假如再瞧見了你的師傅,心中可還會有些芥蒂……”,沒想到楚仁會突然提起這些,惹得蘭望濘放下手裏的東西,偏頭看了他一眼。
思索片刻給了模糊的答案:“許是不會的吧,早在我將京城的過往全都告知與你之時,就已經打算不再記著那些不快的事情。”
蘭望濘很快便得知了楚仁的擔心:“莫不是擔心我瞧見了師傅,心裏還會難受?”
周澤衡點頭,還記得望濘那時同他說起過去,其中的事情都記得那樣的清楚,若是說她完完全全的放下,他其實是有些不信的,若不是真的傷了,如何願意遠離養大自己的師傅數年。
他派人去了解了京城的石娘子,現在還不時給些達官貴人彈琵琶,這郡主的身份也沒有恢複,其餘多的,應該是被人攔著了,探查不到。
現在隻能是既來之則安之,京城這地也隻是待上一段時日,以後也沒什麼機會,這一回不見她的師父,也不會有下一次了。
京城的地方那樣的多,也不一定遇上不是。
說起這去京城的事情,蘭望濘倒是有個問題,話題一轉便轉到了顧家去:“肖姐姐此次可會同顧少爺一起進京嗎?”
她這話問的突然,關於其他兩家誰會去京城的事周澤衡倒是沒有想過,不過想來許是不能的。
“顧兄此番去京城同我們不同,他是以接了“賈先生的”鏢,作為鏢局押鏢的人出發,若是押鏢帶著夫人便顯得有些不對勁了。”
“怕是不會一起去”
“這般啊”
蘭望濘聞言,心中記起之前同肖姐姐的聊天時,她曾說過一句話
“我啊,就十分羨慕你同澤衡弟弟,二人整日形影不離的,熱熱鬧鬧的。”
“不像我,孩子被爺爺霸占著好幾日也瞧不上一麵,相公也是整日不著家,早上出,夜裏回,照顧他的起居,日子實在無趣。”
“要不是有你和韓姐姐沒事來找我出門,怕是在家中呆的要長蘑菇嘍。”
雖然當時肖姐姐是用說笑的語氣講出這些話,可蘭望濘一直記著她眼中閃過的一絲落寞,她同肖姐姐越是了解,便越覺得古怪。
她同楚仁成婚以後,楚仁帶著她瞧了許多世麵,平日出門辦事若是沒什麼危險也都主動問她想不想同去,蘭望濘雖然常常因為自己的事情忙碌而不得不拒絕,可楚仁還是回回不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