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寒慢慢地跟著老人向那些正在燒東西的老人走來,他聞到那些難聞的焦味更加濃烈了,竟有些催人作嘔。劉寒實在忍不住,問道:“他們都早燒些什麼?”還用手捂著鼻子。
老人說:“你來了便知。”
走近時,劉寒看到了一些焦黑的屍體,還有許多正在燒著,劉寒還是驚道:“你們……”
老人們都笑了,仰天大笑,帶他來的老人從地上撿起一隻燒焦的斷臂,伸到劉寒的眼前道:“這就是我請你吃的大餐!”
劉寒往後退了一步,驚恐道:“你們這是做什麼?你們對得起這些死去的人麼?”
那些老人又是仰天大笑,但眼角分明閃著淚光。老人哽咽道:“他們本是我們所生,身體是我們給的,我們有什麼對不起他們!隻是不想他們還如此年輕,就被你們蒙古人奪去了生命,連個種都不留!你知道人生最大的痛苦是什麼嗎?白發人送黑發人啊!你們如此殘暴,必遭天譴!這座塔叫荊軻塔,也是你的葬身之處!”
那老人說完就敏捷地跳起,迅速從身上抽出彎刀,朝著劉寒砍來。別的老人也都迅速抽出刀,一起向劉寒砍來,劉寒頓時身險囫圇。他沒來得及多想,一掌拍飛了老人的刀,再送去一掌,那老人被震出了老遠。別的老人見狀,都咬牙切齒,更加凶狠地朝著劉寒砍來。劉寒左躲又閃,並未被傷著一根毫毛。那被傷了的老人從地上爬起來,撿起刀又向劉寒衝來。劉寒隻覺得全身血液沸騰,根本就沒把要置他於死地的老人當老人看待,他覺得莫名的憤恨,眼球裏充斥著血絲。劉寒閃過砍過胸前的一刀,再一拳打在了刀的主人身上,那老人當場斃命。剩下的老人還是屢次向劉寒攻來,劉寒越發覺得心中煩躁,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他一掌又結果了一位老人的性命……
劉寒的最後一掌,直接把帶他來的老人拍死,腦漿都迸了出來。
劉寒倒在地上,喘著粗氣,腦中一片空白,幾乎不明白自己剛才做了什麼。等清醒過來,看著地上躺著五個老人的屍體,他覺得自己是罪人,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殺人凶手!
劉寒咆哮著,竭嘶底裏地捶打著地板,直到拳頭完全失去了知覺,血肉模糊。他撐著身體,艱難地站起身來,沒再看那些被他打死的老人,而是麵無表情地往山下走去。
到了山腰,劉寒被一隊人圍著,原來是他的師父博爾忽領成吉思汗命,前來尋找他,怕他出事。博爾忽見到劉寒象丟了魂似的,知道果然出事了,但並沒有問,而是命人將劉寒架回了軍營裏。
成吉思汗見他無了神氣,就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劉寒並沒有回答成吉思汗的話,自顧回屋去了,拿起金國的酒壺就往嘴裏灌,拚命地喝著。正要再次舉壺,手突然被人按住了,劉寒抬起昏沉沉的頭,見是三哥窩闊台。
窩闊台將他的酒壺移開了老遠,歎了口氣道:“你這是做什麼?”
劉寒伸手要奪酒壺,但窩闊台沒有給他,劉寒道:“我沒事,不用你管。”
窩闊台彎下腰對劉寒道:“你是我的好弟弟,我豈能不管你呢?剛才你去哪裏了,怎麼去了回來就變成這樣?”
劉寒想起之前的事,就象又經曆一場噩夢般,十分痛苦。劉寒覺得很矛盾,那種屠殺的激情,正是他需要的,可又是他不忍接受的。他趴在桌上沒有說話。
窩闊台見劉寒那麼痛苦,就安慰道:“好弟弟定是覺得走到了人生的十字路口,對自己的所作所為很迷茫,我也是這麼過來的,當你明白我們處在這個家族的特殊地位時,你就會看開一些了。別喝太多酒,在漠北我不會攔你,但在這裏這時,喝酒隻會傷身。”
劉寒迷糊中聽得這些話,覺得在理,也沒有再喝酒的意思,等窩闊台走後,自己回到床上休息了。他的內心還是很矛盾,因為剛才勸慰自己的好哥哥,就是自己要反目成仇的對手。他克製著對窩闊台的兄弟情,卻又無法忍受沒有兄弟情的孤獨,更加矛盾的心情襲來,他蒙在床單裏,內心久久不能平靜。
等到劉寒清醒時,窩闊台來給他說了軍事會議的決策。成吉思汗決定兵分三路,以三子術赤、察合台、窩闊台為右軍自易州循太行山東麓南下,中路軍成吉思汗與劉寒及哲別將之自宣化東進,而左路由別的大將領軍循海東進。幾天休息後,蒙古大軍又浩浩蕩蕩向金國中都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