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別道:“他已得知我軍行蹤,就不是無辜的人了,四皇子別猶豫了,讓我一刀解決了他,也好讓他和兄弟團聚。”
博爾忽沒有說話,隻是看著劉寒,讓他自己定奪。
那獵人哭道:“別殺我啊,我一隻眼睛已經被你們射瞎,我的弟弟又命喪於此,何況我家中還有一癱瘓的父親需要照顧,你們若是殺了我,我的老父親該怎麼辦啊。求你們別殺我,我一定不會向金宣宗告密的。而我也對金國的前途失望殆盡,我絕對不會向他們告密的,相信我,饒我一條小命吧。”
劉寒還是猶豫不決,哲別幹脆抽出馬刀,向那金國獵人砍去,眼看那獵人就要去見死去的弟弟了,突然,哲別的刀被一隻手穩穩地抓著,哲別見是劉寒阻止,立刻停住了手。
劉寒的手被刀砍進了一些,正流著殷紅的鮮血,哲別驚訝道:“這……”
博爾忽也是嚇了一跳,沒想到劉寒會用手去接那刀,愣在那裏。
劉寒握緊的受傷的右手,說道:“哲別將軍,你太衝動了!他的弟弟已經被你射死,你又何苦置他於死地呢?他家有老人,你讓那老人如何生活。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哲別歎了口氣道:“四皇子,遲早有一天你會被你的仁慈害了的。”說完自己策馬急行回大軍那裏了。
劉寒將那獵人放了後,也和博爾忽一起回來,見過了成吉思汗。成吉思汗沒有怪罪他,也沒有誇獎他,隻是命軍隊急速前行,爭取早日到達紫荊關。
劉寒一直琢磨著哲別的那番話,自己真的太仁慈了嗎?或許是了,和自己的父親比起來,自己確實夠仁慈的,想起父親十三歲時就和他的弟弟合撒兒射殺了另一個弟弟別勒古台,心裏就咯噔一下,他不明白父親為什麼下得了手,莫非我真要象父親那般才能登上帝位嗎?劉寒覺得現在是無論如何都做不到的,他沒有父親那種殘暴。他擔心這次又會因為一個獵人而敗於紫荊關,那就太不值得了,自己之前所做的似乎很幼稚。如果再讓他選擇一次,他想還是會選擇放了那獵人。也許,紫荊關真是自己的“落鳳坡”?
行了三日,成吉思汗大軍終於在拂曉前行至紫荊關關下,這一路行來並未被金兵埋伏,也許那獵人真未向金國告密。再看那紫荊關的守備,也象往常的關口戒備一般沒有異常,或許劉寒做的是對的。劉寒上次被騙於此,今日再見時,別有感觸。他看那埋了自己一萬弟兄的暗道,已經被金兵用巨石堵塞了,看來要采取強攻了。
這個時辰,正是人最困乏的時候,有什麼動靜一般也不易察覺。那守關的金兵以為蒙古大軍正在攻打居庸關,也就沒有多加防範,放鬆了戒備。而未輪班的金兵則在那裏呼呼大睡,根本不知道大禍將臨頭。
成吉思汗命令一下,二十萬大軍立刻分三翼向紫荊關攻來,架起的雲梯無數,那爬牆的鉤繩也被拋上了紫荊關的城牆。金兵還沒從昏睡中清醒過來,蒙古大軍已經攻了上來。頓時無數的金兵被殺死拋下了城牆,幾個守將還沒來得及指揮,就被砍去了頭顱。群龍無首,那金兵就象一盤散沙,任憑蒙古大軍蹂躪。而且此時關內起了大火,似乎長生天有意幫助蒙古大軍。天才微微亮,這次的搶關就結束了,蒙古大軍沒有遇到過於頑強的抵抗,就拿下了紫荊關。
劉寒這是笑了,覺得自己勝了,而且紫荊關也不是自己的“落鳳坡”。
這時,成吉思汗對劉寒說道:“今日之勝仗,全靠你了。”
劉寒不知道父親是什麼意思,以為父親說的是反話,愣在那裏沒吱聲。三哥窩闊台笑著解釋道:“四弟,這場奪關的勝仗,確實該歸功於你,若不是你放了那獵戶,我們就無法派人偷偷地跟隨那獵人進入紫荊關內放火,這場戰鬥也就沒那麼快結束了。
劉寒聽到這,才明白關內那場無名大火的緣由,而心中是什麼滋味都有,還是愣了許久。
蒙古大軍並沒有在紫荊關逗留,而是繼續乘勝攻下了涿州和易州。
在易州裏修養了幾天,成吉思汗決定將蒙古大軍分成三路,向金國的中都圍攏過來,到時可一舉拿下中都。
劉寒此時有些失落,並沒有參與軍事會議,而是以身體不適為由來易州城內散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