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劉寒見一矮樹叢有了輕微的動靜,莫非是麋鹿?但劉寒憑直覺不是,一定是豹子類的捕食動物,那自己可要小心了。博爾忽也注意到了動靜,小心翼翼地從後背抽出箭,張弓準備射殺。劉寒暗示他見機行動,不是麋鹿,而是豹子的話將直接射殺,免得傷到父親。
樹叢突然有了大的動靜,顯然是那動物發覺到了劉寒和博爾忽,準備逃走,樹叢被那動物竄得顫動不已,眼看就要逃走。劉寒立刻示意博爾忽放出一箭,博爾忽瞄準那動靜的去向放了一箭,箭瞬間消失在樹叢中。樹叢突然沒了動靜,但沒聽到有動物被射中的跡象。劉寒覺得不對勁,立刻拔出一箭,在樹叢重新有了動靜後放出一箭,隻聽“咩”的一聲慘叫,一隻綿羊奔出了樹叢,接著奔了幾奔,就倒地斷氣了。劉寒見是一綿羊,覺得有些失望,但也奇怪這裏怎會出現一頭家羊的綿羊,而且那小綿羊看著眼熟。
正在劉寒疑惑的時候,他聽到有一女聲在呼喚什麼,象是在叫人的名字。仔細一聽,是在叫“白仔”,但劉寒來到這至今沒聽過有哪個蒙古人會取這樣的名字。
那女聲越來越近,見一女子在樹叢一端閃現,還在呼喚著。劉寒見那女子,正是在斡難河邊被自己傷了手臂的仙女。劉寒立刻策馬上前問道:“你在找什麼人麼?”
那女子見是劉寒,臉上的焦慮減了不少,她笑道:“我沒找人,我在找我的‘白仔’,哦,就是我的那隻小綿羊,你見到它了麼?”
劉寒心想糟糕了,那隻被自己射殺的小綿羊,估計就是她的‘白仔’了。他突然覺得很尷尬,不知該如何解釋。這時博爾忽也來到了劉寒的身邊,他問道:“你說的是那隻綿羊麼?這裏是皇家狩獵重地,你是誰,怎會出現在這裏?”
那女子順著博爾忽的眼神向那隻被射殺的綿羊看去,迅速衝了過去,緩慢地跪在地上,抱起死去了的綿羊的頭,滿眼淚水。她轉向劉寒,哽咽地問道:“是你殺死了它麼?”
博爾忽見這女子不但不回答自己的話,還質問劉寒,就喊道:“放肆,你竟敢對拖雷皇子無理!你帶綿羊來此狩獵重地,沒有追究你的罪過算不錯的……”
劉寒示意博爾忽別再說下去,他對那女子說:“對不起!我以為你的‘白仔’是一隻虎豹類的猛獸,怕傷我父親,就出手射殺了它,我會選一隻最好的綿羊賠給你的。”
博爾忽想說什麼,被劉寒製止了。那女子聽劉寒這麼說,仍隻是自顧自的哭泣,緊緊地抱著‘白仔’。哭了一會兒,她說:“‘白仔’是我一手養大的,和我的感情就象姐妹一樣,不是隨便哪隻綿羊能代替的,所以我不要你的綿羊。”說完起身就走。
劉寒立刻下馬,說道:“我總該補償你吧。上次傷了你,我還過意不去呢。”
那女子說:“你不欠我什麼,無須補償我。我要回去了,我家的飯還等著我做呢。”
女子轉身要走,劉寒走了一步,猶豫片刻後問道:“你家在哪?你叫什麼名字?”
“帖西木部,吉於胡娃。”
劉寒看著那女子漸漸走遠,歎了口氣,臉上漸放喜悅之色。帖西木部是弘吉剌部的一個小部,而弘吉剌部世代與蒙古乞顏部聯姻,是很親睦的一家人,如此許多事就都好辦了。博爾忽道:“原是弘吉剌的女子,但並未見過此女,不想弘吉剌又出如此美貌的女子,就是任性了些。”
劉寒微笑著點點頭,然後道:“先不管她,找麋鹿要緊。”
博爾忽見劉寒那神情,已經猜出了劉寒的幾分心思,隻是不好多嘴,跨上馬,和他一起繼續尋找麋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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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