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撒兒雙手將馬刀抓得更緊,道:“我不恨你,我恨蒙古乞顏部人,我恨成吉思汗!”
劉寒說:“可我剛才沒想殺你,你為何要至我於死地?”
“就因為你是蒙古人。”阿撒兒道。
劉寒道:“沒想到你的性子還挺烈。你可知道我是誰?”
阿撒兒也對眼前不殺自己的陌生人感到好奇,見他如此問,更是疑惑,放下手裏的刀問:“你最多就是成吉思汗的一個百戶長,但你為何不殺我?”
劉寒沒想到她對自己竟沒有任何一向,這讓他覺得很尷尬,畢竟自以為對方會記著自己的相貌。劉寒抹了抹臉,道:“你如果知道我為何做了探兵,你就知道我是誰了,而且知道我為什麼不殺你。”
“哦,那你可說說看,否則我就是魚死網破,也要與你一決雌雄。”她說出這話,就後悔了,畢竟不用比,雌雄就已經決出來了。
劉寒憋著笑道:“沒想到阿撒兒公主還很幽默啊。我不是什麼百戶長,我之所以做了探兵,就為保護你而這麼做的。”
阿撒兒聽得糊塗,不明白劉寒在說什麼,怎麼知道自己就是阿撒兒。
劉寒見她迷糊,就繼續說:“自從在那次的忽裏台大會上見過你後,我就對你一見鍾情,日日想著能與你相會。限於身份,我不好打聽你到底是何人,該如何找你。但我後來知道你原來就是我父親最痛恨的脫黑脫阿的女兒時,我心裏更是忐忑,既希望早日見到你,又怕這天的到來。我聽說你成為了西夏國的一公主,就念想著能在此次西征時見到你。我怕父親先見著你,把你殺了,於是領了五百騎兵,以做探兵為由,四處尋找你的蹤跡,此時終於見到了你。”
阿撒兒雖聽得迷糊,但也能大概聽出個意思來,於是臉色緋紅。她其實在交戰之初,就猜到了劉寒正是成吉思汗的幼子拖雷,但不能確定,也不知道劉寒原來是如此愛著自己,此時心中一陣甜蜜。她將馬刀插入鞘中,道:“我不想原來拖雷你……但你家與我家已成世仇,我想我們……我看你還是殺了我吧。”
劉寒聽她如此說,心中一陣悲憐,他怎忍心下手,搖著手道:“你卻還是這般不知我心,要我殺你,還不如直接讓我自殺。我不知你為何會投奔西夏,但我想你應該有自己的苦衷,我隻想你過得幸福,即使我的……快走,我師父博爾忽來了,被他見著你,事情就更不好辦了。”
阿撒兒見遠處一馬正向這裏駛來,於是焦急地望著劉寒,道:“我若是走了,你豈不是難以交代?”
劉寒笑道:“隻要你沒事就行了,別擔心我,我能應付過去,你快走。”說完把自己的馬牽到阿撒兒的麵前,讓她坐了,抽了一鞭,那馬便飛奔而去。
阿撒兒還沒反應過來,馬已經跑出好遠。她不斷地回頭,見劉寒對他笑著。再看時,劉寒已轉過身去,他似乎將自己的馬刀砍向自己。阿撒兒原想掉轉馬頭回去,想知道劉寒做了什麼傻事,但見博爾忽已經奔至劉寒身邊,於是不忍心地策馬前行。
劉寒對阿撒兒笑了後,自拿馬刀傷了自己,造成被阿撒兒傷害的樣子。博爾忽來到眼前,幫劉寒止血,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那麼做。劉寒勉強著笑道:“我隻是不想讓父汗懷疑,你也見到了,希望你能幫我一起圓謊。”
博爾忽皺著眉道:“皇子,你這又是何苦呢!嗨,英雄自古多情。我是你的師父,自會幫你圓謊,隻是不知道這事到底能瞞大汗多久。”
劉寒笑道:“謝謝師父!走一步算一步吧,我還要完成大事的,我可不會這麼容易被打倒。”
劉寒和博爾忽領著四百多騎兵回到大軍處,簡單地向成吉思汗報告了事件的經過,不過將阿撒兒替換成一個有勇無謀的將領,劉寒沒能製服他,還被他傷了一隻手,那將領直到博爾忽趕到才逃走。成吉思汗將信將疑,他知道自己的兒子其實已經無人能敵,但此時不是追根究底的時候,命隨行醫生給劉寒包紮了傷口,繼續領著大軍向西夏國的都城中興府進發。
劉寒覺得父親有些不信任自己了,但為了阿撒兒,他也隻能這麼做。他隻希望,阿撒兒能順利逃回西夏,或許能避免再次戰場相見。手臂雖疼痛,但劉寒還是笑了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