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黑色衣袍人(1 / 2)

浩瀚星空,繁星點點,一夜獨長。

綿延不斷山丘,如龍脊盤臥大地,包圍著幾落村莊。山丘上山石多而雜草低,道路蜿蜒曲折,加上狼群猛獸,摻和著夏蟲的嗡鳴,詭異而幽靜。因此夜深人靜,很少人再走夜路。

漆黑的夜空下,一把點著的火把,在山石雜草間飄蕩。風吹過,雜草動,火舌也飄動,幾個飄忽間,已經接近村落。

拿著火把的人,穿著黑色綿厚衣袍,一點紅色光芒中,一張淒白的臉,被黑色的厚皮冒遮蓋,在炎熱夏季顯得異常奇怪。

此人蒼白褶皺的臉,映著紅色火光,像剛從墳墓爬出,異常可怕。枯燥脫皮的手,沒有絲毫血色。

翻過幾座山丘,沿著曲折的道路,穿著黑色衣袍的人,已經距離村莊不遠,此時,穿著黑色衣袍的人,嘴角隱有血跡,脫皮枯燥的雙手已紅色斑斑。

穿著黑色衣袍人,把火把扔掉地上,紅色火光中,雜草一片淒紅,一隻體現茁壯,大約有半人高的狼,橫屍躺在血泊中。

延綿不斷的山丘,雜草叢生,高大粗壯的樹木反而少,此地極其適合野狼生存,每當夜晚降臨,村民足不出戶,深怕行走夜路時,被狼群吞沒。

而此時,茁壯的野狼,已被穿著黑色衣袍的人殺死,其狼血也被當做飲料喝。

黑色衣袍人蒼白的臉稍微恢複正常,黑皮衣帽下臉色泛紅。低下頭伸出鮮紅的舌頭,舔了舔手掌沾染的血,繼續沿著曲折的路走,絲毫沒有因喝狼血而感到嘔吐,好像一切自然樣。

丟下的火把,在這雜草裏,冒出滔天火光,借著夜晚的風勢,極速蔓延著。

“燒吧!燒吧!……一切化為灰燼。”

石頭睜大雙眼,直直望著茅草和爛泥糊成的屋頂,身上蓋著舊棉被,已呈深黃色,已看不出原來的模樣,還若有若無散發著黴味。

石頭名炎姓王,一家七口人,有四個哥哥,一個姐姐,一個妹妹。家中排行老六。

每天石頭醒來的很早,年幼的他並不像哥哥姐姐幹的活多,所以夕陽已落便睡,繁星任在便已醒。

今天和往常一樣,石頭從床上坐起,趴在木欄的窗戶,仰頭看星空。離父母起床還有一段時間,石頭獨自一人欣賞夜幕,這是獨屬於他的時間,也不知為什麼,他很珍惜現在每一刻,也不知為什麼,星空對他有極大吸引力。

在石頭腦海裏,沒有任何的奇特想法,隻是本意地仰望星空,欣賞夜幕繁星的美麗。

石頭長相很不起眼,皮膚黝黑,和普通農家孩子一樣。而此時,石頭黝黑的皮膚顯得異常蒼白,嘴角抽蓄。黑色眼眸裏一朵火光閃爍。

“火……火……火啊!全是火。”

石頭一臉緊張,身體本能地後退,卻一屁股跌落床底。驚恐的石頭,沒有立刻爬起,而是連滾帶爬到隔壁房間。因房間很小,隻隔著一麵牆,人未到聲先至。

“石頭啊!你這是鬧啥子!還讓不讓睡了。”石頭父親嗬斥道。煩勞一天,對於農家人,睡一個安穩覺著實不易。

“火……火……父親火啊!”石頭爬到父親床榻下,著急地說著。

“你這傻孩子,火什麼火?哪來的火?又在說夢話。”睡在一旁的石頭母親也嗬斥道。“媽……外麵……山丘上……火啊!”石頭絲毫不顧父母嗬斥,搖著父親的腿,一臉緊張兮兮。

父母也意識到事出反常,連忙穿好衣服,向著門口走去。

石頭跟著父母身後,黑黝黝地臉蛋藏在母親身後,兩隻骨碌碌眼睛,一眨一眨地看著。石頭父親伸手去看門。

門被推開,一片耀眼的火光,驚奇之下,眼前突然出現一個枯燥的雙手。

血色蹦出,一顆人頭脫落,石頭母親眼眸深縮,一隻手指插入眉孔。

血色渲染黃土堆積的牆壁,月光下躺著兩人屍體,石頭一絲安全感剛到,又陷入恐懼裏。

“父親……母親……父。”石頭渾身顫栗,幼小的身體蜷縮在兩人屍體旁,眼睛驚恐地瞪著眼前穿著黑色衣袍的人。

“不要害怕,我不會傷害你,我隻是除掉一些礙事的……墊腳的石子。”穿著黑色衣袍的人,一雙枯燥脫皮的大手,撫摸渾身發抖的石頭。接著說道:“不要那種眼神看著我。嘿嘿……”

石頭不停往後退,全身顫栗,眼睛裏有緊張,也有害怕,還有一絲怨恨。肥胖的右手,拿著一根鐵棒。

黑衣袍人,蒼白的臉一笑,伸出鬼一般的手,一點石頭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