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你也知道,荷蘭的麵積本來就小,再加上一半以上的地方臨海,一旦漲潮,臨海的土地就無法使用,因此荷蘭的發展總是比其他國家要慢。如果我們能夠利用這片沿海的土地的話,啊,我們現在正在研究。首先讓那些鬆軟的土地變得結實,需要改變它的化學成份……”麗璐不雅地打了個哈欠,也得以錯過一枯燥乏味的化學術語。“我們首先試驗的是種花,因為成本小而且便於管理。看!這些鬱金香就是在海邊的實驗地裏長出來的。荷蘭的地理位置很適合海上貿易,如果能大麵積在海邊種植花卉,然後開展海上交易的話……”

“那一定能賺很多錢,對不對?”麗璐發現了這位學者的一個可愛形象,她開始變得興趣十足,要學者多講一些有關的事。可惜學者沒有達到她的期望:“這種做法雖然說起來可行,可真要實施的話必須要有大筆資金,還需要政府的許可,光靠我們幾個人瞎搞,靠這點賣花的錢是沒辦法做到的。”

麗璐很失望地問道:“需要多少錢呢?”

學者回答說:“應該是很大一筆錢吧,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我想,如果有一千萬的話或許可以辦得到。”

麗璐點點頭,說道:“一千萬哪!的確是很大一筆錢。我也沒有那麼多錢,幫不上你什麼忙了。”

學者連忙搖頭說:“不不不!不是想讓你出資來實驗,隻要你能買些我們種的花就已經足夠了。因為這表示,有人在支持我們啊!”

麗璐很大方表示:“好!我要把這些花都買下來!還要告訴其他的人也去買你們的花,好嗎?卡米爾。”卡米爾點了點頭,付了錢,把花接過來。麗璐目送著年輕的學者走遠,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兩道埋怨的目光。那自然是花店女主人的。

麗璐和卡米爾穿過先前的大街,這時天色已經晚了許多,大街上的人也比剛才少多了。兩人走進一家名為“鯨魚”的小灑館。灑館老板一見兩人進來就親熱地招呼著,顯然他們是這裏的熟客。酒館裏已有不少客人,但還沒有坐滿,因此還不太吵鬧。這裏要真熱鬧起來得等到半夜。

卡米爾看了看那些客人,多半是些街上的小混混,或者幹完一天的活計趁回家之前來酒館舒舒筋骨的男人,再有就是還沒得到父母的許可可以喝酒卻有著強烈的反叛情緒的少年。但是角落裏坐著的兩個人看起來和周圍的人很不協調,一個是二十幾歲的年青人,一看就知道是個外國人,有著北歐人特有的白皮膚,白色的長發用發帶係著,顯示出良好的教養。另一位是三十五歲左右的男子,全身上下剛毅的線條像是在告訴別人“我是軍人”,盡管他穿得並不是軍服。兩個人麵前隻擺著灑,偶爾交談一下,大多數時間都沉默不語,似乎在聽其他人的高談闊論。

老板的女兒汪達把他們帶到一個靠窗的坐位上,端上了兩杯啤灑和一盤小點心。這裏是卡米爾在前一天就預定好的。五天前,費南德和埃米利奧瞞著麗璐,偷偷去布魯日進行交易,費南德說他會把在漢堡沒有賣掉的玻璃解決掉,而卡米爾就負責和麗璐解釋這一切並且當她發泄怒氣的對象。他們約好回來後在“鯨魚”會合。從阿姆斯特丹到布魯日需要兩天,交易的再加上卸貨需要一天,再加兩天時間返回,今天晚上應該可以到了。

麗璐和卡米爾就著鬱金香的話題和小點心、啤酒一起下了肚,卻遲遲不見費南德和埃米利奧的身影。不知不覺酒館最熱鬧的時候已經過去,這意味著第五天已經過去了,卡米爾開始有些焦急了。麗璐畢竟是女陔子,此時抵擋不住睡神的召喚,趴在桌上迷迷糊糊的睡了。店裏的人三三兩兩都散了,一下子冷清了許多,不過外國人和軍人卻一點沒有要走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