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旗語——貴商船違背漢撒同盟,侵犯了瑞典海域,請速離開。連打三遍。”

“前進至對方1海裏的距離,不要讓對方離開本艦的射程範圍。”

“炮擊手各就各位,作好戰鬥準備。”

士兵們立刻分頭行動起來。

查理舉起望遠鏡,觀察著對方的一舉一動。

那是一艘小型的漢撒帆船,大約有二十來名水手,船上沒有安裝大炮。再看看遠處,也沒有發現其他船隻的影子。

如果隻有眼前的一艘船,要捕獲它是輕而易舉的。查理擔心的是萬一這艘船隻是個誘餌,後麵還跟著舒派亞的大批武裝船的話,那該怎麼辦。不過現在看來似乎可以排除這種可能性。

在得到部下“對方沒有離開的跡象”的報告後,查理毫不猶豫地下令:“右舷炮塔開始攻擊!瞄準對方的主桅杆。攻擊一次就可以了。然後全速前進,占領商船,逮捕全部水手。”

隨著他的命令,兩枚炮彈攜帶著尖銳的聲響撲向了小帆船,落在船的兩側,掀起的水柱幾乎比帆還高。緊接著又是兩枚炮彈飛了過去,一枚擦帆而過,另一枚正中桅杆。帆船完全失去了行動能力。

不一會兒,維斯泰洛斯號就駛到了小帆船旁邊,原本還想抵抗的水手在見識到大炮的威力後早就舉雙手投降了,任憑士兵將他們綁起來關進船艙。至於船上的貨物,錫礦石八桶和魚肉兩桶則被當成戰利品轉移到軍艦上。查理派了十名士兵操作小帆船,自己向艦長複命去了。

當查理正得意地說明剛才的戰鬥時,艦長室門外響起了敲門聲,走進來的是一個滿身稻草、木屑,從頭到腳都濕漉漉的男人。查理驚訝地看著進來的人,連伯格斯統都放下了手中的書,說道:“曼奴埃爾?你這是怎麼啦?大冬天的跳到海裏去遊泳了嗎?”

渾身是水的男人向伯格斯統行了個軍禮,然後大罵起身邊的小夥子:“查理!你要開炮好歹先通知我一聲!我看到炮塔連接船板的螺絲有點鬆動,就到下麵去修理,沒想到你居然這個時候來用大炮,把我震到最下一層去了,那裏全都是垃圾!好不容易爬上來,去炮塔找你,結果你又正好開炮,我就掉到海裏去了!啊欠——!”

男人以一個響亮的噴嚏作為結束語。而罪魁禍首的查理早已笑倒到地上去了。

維斯泰洛斯號帶著捕獲的小型漢撒帆船回到了瑞典的首都斯德哥爾摩。因為瑞典的海上貿易才剛起步,所以商船的數量很少,相反海軍的規模逐漸擴大,斯德哥爾摩幾乎就是半個軍港了。

在結束了白天的警戒任務之後,艦上的士兵都可以會營房好好休息了,但是作為艦長的伯格斯統還必須到海軍司令部彙報一天的情況。像今天出現的這種特殊事件還必須附有書麵報告,當然作為副官的格爾哈特早已經準備好了。

接受伯格斯統彙報的是他的直屬上司貝爾格萊德將軍。將軍一言不發地聽完了報告,說道:“這件事我會處理的。伯格斯統中將!明天維斯泰洛斯號的警戒任務暫停一天。總司令官希望明天十點和你談話。警戒工作我會找別人代替,維斯泰洛斯號的相關人員也將會在今天得到通知。明白了嗎?”

伯格斯統心裏驚訝不已,不過外表還是看不出有什麼變化。他像平常一樣接受了任務,行了個標準的軍禮,然後退出了將軍的辦公室。

格爾哈特正在辦公室外麵等候著,伯格斯統拍拍他的肩,說道:“明天總司令要見我。”他臉上的表情即不是興奮也不是緊張,說話的語氣更是輕鬆地像在談天氣一樣。

反倒是跟在身後的格爾哈特很不安地問道:“總司令要見您?會是什麼事呢?”

伯格斯統說道:“不可能是升官或是降職。說不定是讓我去做什麼麻煩事吧。不管是什麼事,隻希望是有趣的事就好。整天繞著瑞典轉圈子,都提不起精神來。”

這麼隨便的話伯格斯統也隻會在格爾哈特麵前說,在上司和下屬的麵前是不會表露出半分的。

原本維斯泰洛斯號隻預定休息一天,但是到了第三天,它仍然沒有恢複警戒任務。士兵們也好,其他艦隊的同僚也好,都知道了伯格斯統被海軍總司令傳令的事情,不禁為他擔心起來。

其實根本不需要擔心。伯格斯統從海軍總司令手中接到了國王殿下親自下達的命令:組織遠征軍進行航海考察,建立瑞典在海外的據點,開通與其他地方的貿易網。簡單地說,就是瑞典國王打算開展海上貿易,而打前站的任務就交給了伯格斯統。遠征的準備及海上的一切事物均由伯格斯統來判斷並指揮。

伯格斯統被賦予了最大限度的權利,同時也意味著巨大的責任。果真被他猜中了,這是一件麻煩事,還是一件非常有趣的麻煩事。在接到任務的當天,伯格斯統就召集了自己的得力部下,開始了商討。格爾哈特、曼奴埃爾和查理都知道,這是伯格斯統等待已久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