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行,秋香不舒服我得陪著她,免得出什麼岔子!”夏香也進一步道。
兩人你一眼我一語,爭得好不快哉,都把身後的秋香給忘在腦後。而秋香向來不太會應付小姑娘,尤其是和自己妹妹差不多大的小姑娘。
她最終隻得臉色一沉,略顯壓抑的聲調驅入兩人之間:“你們還知道我不舒服……”
半垂著眼,黑色的睫毛在下眼簾形成深刻的陰影。她的雙♪唇抿做一條直線,更道出了此刻的不愉。
兩人終於因為這一席話收了聲,停止拌嘴。秋香不說,她們一時還真忘記她暈船不適,現在想想這樣煩擾實屬不該。‖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兩人瞅向她,目光中皆帶著心虛,以及一點委屈的意思。
見她們不言語,秋香也不說話。反而不緊不慢地坐正身子,等靜了半晌之後,才問道:“怎麼,現在你們不吵了?”
明明是平淡無味的語氣,卻讓冬香下意識瑟縮了下。
夏香平日裏隻知她溫和待人,第一次見她如此氣勢成城,一時倒也愣了神,不知如何言語。
她刹那間的呆滯,卻讓秋香心中立即一緊,生怕被她看出什麼不對勁來。秋香抬手,用手背抵住前額,遮擋了兩人之間的目光軌道。
她闔眼裝作疲憊,躺回床上下起逐客令:“行了,我要歇下了。你們記得明天早些起來。”
夏香還沒反應過來,聽見後半句的冬香就眉開眼笑了,早些起來——言下之意不就是會帶她們出去嘛。
她歡呼一聲,拉過夏香,扭頭對秋香說:“秋香姐,你好好歇著。我這就替你趕夏香走,她果真是太呱噪了!”
“小吃貨,你說誰呱噪了!”夏香也不去想秋香的事了,咬著牙便對冬香罵道。
“誰叫我小吃貨,誰就呱噪了。”
“你!”
“我什麼?”
“算了,懶得理你。”夏香已經被她拽到了門口,雖生悶氣,但也不忘在關門時問秋香:“秋香,待會兒還喝雞湯嗎?那是我們從華府帶出來的雞,可嫩了……”
夏香站在門口,循著亮光,關切的眼神沒有半點做假的意思。
她看了心中一暖,可還是輕輕搖了頭:“不了,我還沒什麼胃口。”
冬香的聲音也依稀傳來:“秋香姐不吃,我替她吃啊。”
“你自己一邊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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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腳步漸遠,終於無人打擾。
蘇州四月多雨,午間還天晴雲朗,誰知這天氣說變就變,才吃過晚飯狂風便呼嘯而過。窸窸窣窣下起了雨來,雨勢持續了半個時辰仍不見消停,反而愈演愈烈。
霎時狂風化作奔雷,在耳邊炸開,嚇壞了一船丫鬟,把秋香驚醒。
泊在岸邊的船隻也應時搖擺起來,她心中暗道不好,急急穿好衣服推門而出。就見冬香扶著華夫人路過走道。
“夫人,怎就出來了,外麵雷大。”她想了想,上前一步扶住華夫人另一邊的手。才觸到那指甲的溫度,秋香就嚇了一跳,如今已是四月夫人手間卻冰涼一片。
再向她麵上看去,才發現她臉色蒼白。
沒聽夫人答話,冬香就代她答道:“秋香姐,夫人被剛才那道雷聲嚇著了。”
“嗯,待在船裏確實讓人安心不下來。”秋香沉聲,蹙眉露出個思考的表情,現下這水上絕對不是安全的地方。稍作片刻,秋香霍然抬頭,大著膽子對華夫人道:“夫人,我們去客棧投宿可好?百步之外就有客棧,有屋簷瓦片遮風擋雨自然比住船上讓人安心。”
“秋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