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可能為了讓心情輕鬆一下,所以想穿漂亮的內衣吧。我可以理解。我們家的小孩也很花錢,鬱美難得為自己買新衣服,卻也說過至少想買些可愛漂亮的內衣來穿。”
“聽說彰子對玫瑰專線的繳費倒是很準時,都是劃撥的。是優良客戶呢。”
“優良客戶。”阿保低喃後,沉默不語。桌子底下,他那被機油染黑關節的拳頭,像是要捏碎什麼般緊握了起來。
阿保似乎是舉起拳頭,想找尋對方。本間想,事到如今,又何必呢?但我又是為了什麼要找新城喬子?是慣性使然?盡管說是受人所托,但其實是因為同情和也吧?還是出於好奇心?
嚴格說起來,或許最後一種說法是正確的。是出於好奇心,想見見對方,見見新城喬子這個人,然後問問她為什麼要這麼做,聽聽她的心聲。
本間說服原奉住在旅館的阿保今晚住在水元這裏。阿保回飯店拿行李時,本間開始整理目前調查到的結果和資料。
對於碇貞夫提到的懸而未決的棄屍案,一早直到中午,本間窩在圖書館裏找,但從報紙的壓縮版尋找線索極其有限,還是得找專家出麵。本間聯絡以前曾經欠他人情的某雜誌社記者,拜托對方幫忙。
“跟著本間先生的話,常常會有獨家新聞可寫。”對方這麼說,而且迫切地想知道為什麼要找尋這些資料。本間找個理由敷衍過去,對方無可奈何地笑著說:“好吧,我答應。隻要一兩天,應該就能從數據庫裏找到東西。隻在關東附近的縣市找就夠了嗎?”
“嗯。”本間回答後,又追加一句,“等一下,甲信越地方地要。”
凡事都很慎重的新城喬子,假如目的是處理屍體,或許願意不遠千裏去拋屍。
之後,他根據日期尋找關根淑子摔死的報道。這個任務倒是輕鬆地完成了,全日本的三大報有兩家刊登了,雖然篇幅不大,但是從頭到尾敘述詳盡。本間複印好後,便離開了圖書館。
他就目前已知的事實,推測新城喬子的行動。
她因為某種理由,或許是被什麼所追,而必須逃離,換個新的身份。
她是為了達到目的而進入玫瑰專線上班,還是上班之後才發現可以利用這個工作輕易取得別人的身份呢?兩者都很難說,但前者的可能性較高。此外,她又是如何從玫瑰專線嚴格的顧客管理係統中取得資料的呢?其方法還是謎。隻是可以想見,地可能利用了片瀨,所以片瀨的反應那麼明顯也是情有可原。
總之,喬子取得許多客戶資料,從中挑選了條件適合的人——關根彰子。根據資料,喬子到彰子所屬的區公所櫃台聲稱是“本人”,取得了彰子的戶籍謄本、居民卡等文件。
之後,喬子又殺害了關根彰子唯一的親人關根淑子。
關於她殺人的方法,還有很多疑點。一如境刑警所說,根據淑子死亡時的情況判斷,淑子是意外身故或自殺的可能性較高。但本間的想法是,新城喬子在那一晚,十一月二十五日的晚上,會不會製造了什麼借口引誘淑子出門呢?
說引誘是太誇張了,應該是“約好見麵”吧,地點可能就在多川附近。隻要指定見麵的時刻,她大概就能掌握淑子從多川出來的時間了。
先做好這些準備工作,然後在出事的那一夜,她以境刑警所否定的方法犯罪。
“如果想在那間吵死人的酒吧裏麵等待淑子女土離開,就算是淑子女士在走廊上唱著歌經過,對方也是聽不見的。”
但是如果事先約好時間,就可以辦得到。
喬子就在多川隔壁的酒吧。當淑子離開多川時,她便先到走廊上等著,趁其不備,將其推下樓後,又跑回酒吧。在舞曲喧囂的酒吧裏,其實很難確認顧客的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