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楚月與梁王在假山旮旯裏行那苟且之事,恐怕她便隻有嫁入梁王府了,這樁樁件件並不複雜,卻是正好將她套牢。
淩國公府的國公夫人親自朝她發出請帖,叫她不得不赴宴,進府後操持整場宴席的卻是長房媳婦……
聽說淩國公府的嫡女剛剛才嫁入梁王府為正妃,而淩國公府卻配合梁王親自給王府送去一個側妃,這淩國公府還真是做得出來。
“咳咳咳咳……”喉嚨裏的氣息微滯,楚月抵住嘴唇一陣咳嗽。
翎白聽著帳內的咳嗽聲,眉心皺起,道:“你先休息,那些事情自有人會去管,你不必煩心。”
“嗯。”
……
春夏交替,夏花盛開凋謝,秋風乍起。
楚月病了,不嚴重,卻是斷斷續續連綿了許久。
自失被禁製了內力起,楚月本就是虛弱,那日叫冰冷的井水一淋,已是風寒入骨,加上金針移位導致的內傷與毒發,更是雪上加霜,便是有新榮時常開藥診治,依舊是小病不斷,纏綿病榻幾個月,方有了起色。
幾個月的傷病叫楚月的身形有些消瘦,消息更是閉塞,雖然赫連琛日日都會按時出現在楚府,卻從不提起府外之事,生來的性子,楚月自是忍不住要打探,可身旁之人進出,卻也是一點風聲不
露。
直到院中的金桂甜香縈人之時,赫連琛方在一日用過晚飯之後同她說,賜婚的旨意馬上要下來,叫她第二日做好進宮的準備。
賜婚②
“進宮?謝恩嗎?”
屋中的燭火暖暖,映在楚月有些蒼白的臉色上。
赫連琛的唇角勾起,帶著淡淡的譏諷,“明日太後會先宣你進宮,屆時你隻需以病態之姿應對就好,然後估計皇帝也會要見你,不論他說什麼,你隨意對付了就好。”
“隨意對付?”楚月靠上赫連琛的肩膀,“他可是皇上。”
赫連琛環住楚月,悠悠道:“難道你還會怕見皇帝不成?再者,他還不如政和帝。”
楚月的指尖在赫連琛胸口的蟒紋上輕輕摩挲著,“楚修文讓我在外頭守愚藏拙,你又叫我在太後麵前露怯裝病,你們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明日你就會知道。”赫連琛道。
“好,我等著。”
……
如赫連琛所言,第二日清晨的時候,進宮的旨意果然下達,楚月早有準備,換了宮裝便同陶嬤嬤一道進宮去,也沒有多施什麼粉黛,連續幾月纏綿病榻的麵容消瘦,蒼白之中泛著黃。
依舊是之前的雍華宮,隻是再一次來的時候,楚月的心中沒了第一次來時的期盼與忐忑。
“臣女楚月瀅,參見太後,皇後。”
“平身。”
行了禮,這回楚太後倒是沒有再上楚月長跪,直接便叫楚月起來了。
“抬起頭讓哀家瞧瞧,聽皇後說你又病了幾個月,真是可憐的孩子。”
不同與之前的威嚴與距離,這回楚太後的語氣與表情中明顯摻了幾分親近與關心的意思。
楚月依言抬起頭,瞧著楚太後眸中的關切之色,那種真切的感覺,好似真是從心裏發出的一般。
“瞧瞧,都瘦成這樣了,可大好了沒有?”楚太後關切道。
“多謝太後掛心,回太後的話,臣女的身子已經好了。”楚月的眸光微垂,似乎是並不敢看著太後說話。
“瀅兒何必自稱臣女,聽著未免生分,”一旁的皇後開口道,麵上笑臉熱情,“你父親是太後的親侄兒,本宮是你父親的胞妹,按理說你應當喚本宮一聲姑母,喚太後姑祖母才是。”
幾個月前還是老二的女兒,這會兒就成了瀅兒這般親密,楚月的舌頭不由得真打了個結,磕絆道:“瀅……瀅兒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