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再走,我那還有五車貨,一塊押到蒲城去,那邊正缺貨了,肯定收。”她似要拍我的肩,不過又沒有那麼做。
“姑,你舍不得讓他出夜車?他以前可是幹過夜班的那些雜活的。”那個推我的青年,這麼跟她說。
“還是明早走吧。”她說著走到那間有舊家具的房間。
我沒辦法跟了進去,她先打開衣櫃,裏麵竟然供著一龕佛像,她拿起一支香,那個青年就她手把香點燃。她虔誠的合眼,默默的禱告。我看著她的側臉突然覺得她的側臉輪廓和我的非常似類。她真是我媽嗎?覃沐勇要給我看的照片是不是她?
慈眉善目的佛,微笑的看著未被度化的眾生。
第二天,天還沒亮,可是院內已經有貨車啟動的聲音了。我爬到頭輛貨車的副駕上坐了。開車的司機竟然是陸老板。我沒想到是這個人愣了一下後,坐穩了。
車子往李宇載我來的地方行去。待到進了加縣後,卻走了另一條道路。
“你這是往哪開呀?”我詫異的問陸老板。
“我走小路從安嶼插過去,之後我們再走大路。”陸老板看也沒看我,望著車燈照著的不斷變化的路麵說。
我把頭探出車外,扭頭看了眼後麵貨車,後車跟前車的車距正常。
雖說這是小路可也是正常的柏油縣道,他說的大路我估計是省道或都是國道了。李宇開車載我來加縣可是走高速的,那麼李宇也是走這種道路才耽擱這麼久的吧?“我的手機你先給我吧。”我跟陸老板說。
“給你。”他甩過來我的手機。由於動作太快我都不知道他從哪裏拿出來的。
一打開手機就提示電量低,要連接充電器。未接電話已經有二十多個了,除了覃沐勇給我打來的,竟然還有夏衛國的。
由於事情涉及我媽,我就給他撥了個電話,可他手機竟然是別人接的。
真險呀,我差點就對他破口大罵,說他以前的風流賬有人找他算了。
大概是個秘書或辦公室的什麼人在跟我說話問我什麼事情。我也沒想起來什麼答他,這時我的手機自己斷電關機。
陸老板看了眼我窘樣,笑著說,你這手機這會兒沒電,省的你說話結巴了。
開了有三個小時後,陸老板靠邊把車停下。跟我說:“你替我開幾個鍾頭。”
“你下車幹啥?”我不解的看著他。
“我去後車押車去,你一個人開會能行吧?那不是有導航嗎?你順著道開就行,不走岔路。懂了?”陸老板囑咐我說。
“能行。”我答。之後爬到駕駛座,等陸老板走到車尾,我就著啟動的貨車,打方向把它開到路中。早晨的陽光迎麵打到貨車的擋風玻璃上,有一圈光暈在不斷變化。
三小時後。我把車停在省道邊。這省道比縣道寬廣好走。後車也齊整的跟著,我尋了個僻靜地方小便。等出來時,陸老板抽著煙我開的那輛車前等我。
“我看你開的挺順,這路也好走,我就不替你了,到蒲城時再說吧。”陸哥說完把煙投到輪胎那兒,走到最後一輛車跳上去了。
我回到貨車上,車上竟然明擺著一張地圖。我不自覺的拎起它一展,我所在的地方大概是樂城,離蒲城六百公裏,加上路也比較好走,岔路不多,又是大白天,想來也沒什麼事,況且,這還是車隊。
我開的車速慢,導致後車一直鳴笛,為了省事,我不自覺的提速。我一直能從後視境中看到後車緊跟。之後為了專心開車也不再去看它了。
兩小時,車進了明江,我的心徹底放了下來。明江過後就是蒲城。我回速往蒲城方向開。可這時路況突然差了,顛簸不說了,關鍵是由於別的地方下雨,下風口明江省道突然起霧了。我知道這起霧後很難散去,在霧薄的時侯我提速想率先衝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