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積極自首了,你就積極退贓嘛,隻要是你手上過的錢,你都把它退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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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我手上哪有錢,海軍基地的事情我也……”他苦笑著為自己解釋,“爸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個法人到底怎麼回事。”

“爸哪會知道你公司的事?宏兒,我是疏於管教,可你膽子也太大了,連軍方的錢你也敢伸手?就聽爸一句勸,那些錢是屬於國家的,你拿不了,也不該拿!”

這是怎麼個情況?他渾身僵硬地愣住了。公司的資金流確實很大,但他向來隻管簽字,印象比較深的幾次大額提款,還都是經過父親“關照”給了賈家的親戚們。他這個久病纏身的人哪需要什麼大錢來花,根本無福消受。

公司上上下下這麼多年,都是與賈家過從甚密的那群“朋友”在管,父親叫他承擔責任,不要把牽扯麵擴大,又不肯幫他去找那些“朋友”把錢撈出來,叫他怎麼扛?

“爸,不是這樣的!你知道的,我、我真的沒有……”他急得又喘了起來。

“宏兒,你好好想想,記住爸今天跟你說的話。爸最後再跟你強調一點,如果你今天真的跑了,唐書記恐怕比你老爸我的責任更大!還有啊,你如果自首以後不實事求是,隨便胡說,那事情就會變得更加複雜,無法控製。”

說完這句連敲帶打的話,他的父親當機立斷中止了這場交談。他呆呆看著自己的手機,頹然抬起頭來望向窗外曖昧而模糊的夜景,他似乎已經找不到可以走下去的路。

那一串驚人的數字再次浮現在他腦海裏,如果案情真的嚴重到那個程度,就算是他也夠殺十次頭了,更何況牽涉到軍方,他一個人怎麼扛?

財務總監已經被畏罪自殺了,他簡直忍不住要懷疑,自己隻要落到某些人手裏,說不定也會“畏罪自殺”或者“病發身亡”。

他急喘著又拿出噴劑來噴了幾下。

稍稍穩定情緒之後,他虛弱地問了一句,“我還走得了嗎?”

開車的男人麵色沉穩,不帶任何感情|色彩地回答,“唐書記既然安排好了,您就一定走得了。這個案子疑點很多,他相信您絕對不是最應該擔責的那個人,您先出國暫避,給他爭取查清案情的時間。”

他閉了閉眼,突然沉默下來,臉色蕭索,滿心自嘲。

他這一生的兩個父親,在他走到絕路時,什麼都知道的親爹讓他去自首,逼著他一個人扛起責任來,還用嶽父來威脅他,讓他進退不得;跟他沒有血緣關係的嶽父卻不問前因,無條件的相信他不會那麼壞,想盡一切辦法保證他的安全,哪怕會被他連累到頭頂上的烏紗帽,甚至有可能殃及性命。

活到三十三歲,才第一次看清楚他最親的這些人。

他顫唞的右手慢慢伸進懷裏,觸摸那個熟悉的皮套,那是爺爺留給他最珍貴的禮物。

他的人生由此開始,是不是也應該在此結束?

他的情緒變得既瘋狂,又平靜,沒心沒肺地彎嘴一笑。

“你說,如果我真這樣拍拍屁股走了,唐書記會怎樣?”

男人臉上終於有了一點表情,不再掩飾對他的憐憫與厭惡,用硬邦邦的語氣回答他,“唐書記早已有了心理準備。”

他繼續半死不活的笑,對方似乎被他激怒了。

“你的弟弟賈青涵,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