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曉默生怕她又昏迷過去,急忙大聲問道。

“鑰匙?”林靜的眼神很渙散,似乎並沒有完全清醒過來。她伸手抓了抓,似乎想起來。但她一動,便疼的大叫一聲。

“你不要亂動。”冉曉默急忙壓住她,看樣子林靜摔斷了骨頭,也動不了了。

“雷克?他怎麼了?”她一把抓住冉曉默的手驚恐的問道。

“我不清楚,他看樣子是撞破了頭。”

“怎麼辦,快救救他,快救救他。”林靜抓著她的手企求道。

“我會想辦法的。你先把那條鐵鏈的鑰匙給我。”冉曉默握著她的手答應道。

“我沒有鑰匙,那條鑰匙在那些男人的手上。”她苦笑著說。

“怎麼會這樣?你騙我!”冉曉默不能接受她的回答,一把放開握著她的手。

“我沒有騙你。冉曉默,就算鑰匙在我身上,你也救不了他。”

“不可能,隻要有鑰匙,我一定有辦法救他的。”

“你能有什麼辦法?這地下室足有三米深,就算你打開了銬著他的鐵鏈,沒有梯子,憑你一個人怎麼把他弄出去。”

林靜的話猶如一盆冷水從頭澆到腳,冉曉默隻覺得渾身都涼透了。

“不可能,難道就沒有辦法了嗎?”

“有什麼辦法。恐怕就連受傷最輕的你獨自一個人也沒有辦法從這兒出去了。”林靜哀傷而又絕望的看著三米多高的出口。

“想不到我竟然要和秋田仁也死在一起。這也算是我咎由自取,隻是,沒想到我的所作所為不光再一次害了你,還連帶害了一直愛護著我的雷克。我好後悔,真的,我沒有想到原來報複一個人,最終原來是會傷害到自己最愛的人。”眼淚從林靜的眼眶裏不斷湧出,她泣不成聲的說著。

冉曉默不知道該怎麼勸慰她,因為她也很絕望。

是的,出口離他們是那麼的高,高到憑她的力量更本沒有任何辦法將其中任何一個人帶出去。就算隻有她自己,她也無法出去。

“曉默,你過來。”角落裏的秋田仁也輕輕的叫喚了她一聲。

猛打一個機靈,冉曉默幾步爬到他身邊。

秋田仁也半眯著的眼睛緩緩睜開,深深的注視著她。

這一次,冉曉默沒有再逃離,迎著他的目光,她也注視著他。

沒有必要在死亡麵前掩飾任何懦弱的情緒了。即使這感情是那麼的莫名其妙,開始的不對,經過的不對,就連結局,也是不對。但那又如何,這感情終究還是發生了。不需要在逃避了,愛了就是愛了,不管開始是報複還是仇恨,愛的花朵還是綻放了。

即使這脆弱的愛之花隻能在盛開在今晚,那就讓它放肆的盛開吧。

愛,從來就沒有對錯,沒有善惡。

秋田仁也的臉色較之剛才又青白了些,冉曉默知道,他的生命在迅速的流逝著。

嘴角掛著溫柔的淺笑,他將手伸到西服裏,掏出一包東西遞到她麵前。

冉曉默雙手顫唞著接住,那是個信封,角落上沾染著一大塊殷紅的血跡,熱熱的,濕濕的。

將信封打開,裏麵全是她的證件和一些現金。

“還給你。你,自由了。”秋田仁也輕輕的說。

“有什麼用呢。現在你給我這些,有什麼意義呢。”冉曉默哭泣著搖頭。

“當然有意義。曉默,你可以出去的。”秋田仁也握住她的手,緩緩說道。

“我出不去,我也不想出去。我……我要和你在一起。”她連連搖頭,也握住他的手。

這美妙的話語仿佛是來自天國的賜福,秋田仁也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滿足過。即使生命在迅速的流逝,即使死亡已經要將他和她分離。可是,他覺得自己可以死而無憾了。他已經愛過,活過,也終於被她愛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