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也許秋田仁也就是這麼打算的,他就是料定了她無法逃離,所以才給了她這麼丁點的自由。

他甚至在有空的時候還會親自帶著她出去遊玩。他帶她去看過鳴門的海潮,巨大的旋渦讓她覺得頭暈目眩,隻能依靠在他的懷裏。

他還帶她一起去看“阿波踴”舞蹈,這模仿旋渦的舞蹈讓她感到不適。

旋渦,還是旋渦,如同她與他之間,吞噬一切的旋渦。

隻要經過他的允許,白天的她可以在吉布和幾個男性隨從的保護之下去市區逛逛街。不高興出去,也可以待在房間裏做她想做的事情。

她不大願意待在房間裏,那地方讓她不舒服。待在那兒,會使她不斷的胡思亂想。

這算什麼呢?白天像沒根的浮萍一般到處飄蕩,而晚上卻隻能墮入無邊的曖昧旋渦。

他不再強行求歡,而是不斷的誘惑她。

日複一日,夜複一夜,溫柔的擁抱,甜蜜的耳語。她竟然開始習慣他的體溫,他的存在。

在他的懷抱裏,她已經不再顫唞,不再恐懼,可以安睡到天明。

她也習慣天沒亮他便起床的響動,習慣於他離開時溫柔的親吻。

最無可饒恕自己的是,她竟然開始依戀這堅實的懷抱,甜蜜的耳語,溫柔的道別親吻,甚至連那親密無間的男女歡愛,她也已經不再抗拒。

半推半就的自己,不斷的淪陷。

情侶?愛人?他和她這種算哪種呢?

除了開始的錯誤,秋田仁也並沒有什麼不好的地方。冉曉默內心深深掙紮。就現在的表現,他可以說是個出色的戀人。

可是這不是她要的,她不能因為這一切失去了自己。

她不想成為某個男人背後一個永遠等待著的女人。她需要肯定自我。

是的,即使這一切那麼的安逸,那麼的甜美,那麼的舒適,她還是想離開,想逃離開這不斷拉她陷入的旋渦。

原本自由的內心開始動搖了,心底裏開始有了想要停泊想要淪陷的欲望,趁著自由還能占上風,她該有所行動。

隻是,想想總是容易的。行動?什麼也沒有的她如何行動?

秋田家在德島的勢力非常龐大,她一個弱女子,如何能掙脫他織的巨大蛛網。

“曉默小姐,太陽下站太久會頭暈的,休息一下吧。”吉布輕柔的語調打斷了冉曉默的胡思亂想。

回頭看看被太陽曬的雙頰通紅的吉布,冉曉默不由覺得有些愧疚。

點點頭,兩人一起回到岸上等候著的車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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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吉布的提議下,一行人來到購物中心逛逛。

冉曉默對購物並沒太大的興趣,但她不想掃了吉布的興。這溫柔體貼的姑娘總是想著如何讓她高興,如何讓她散心,她實在不想讓她失望。

隻是,冉曉默無奈的回頭望望,後麵跟著兩個男人逛街,實在有夠可笑的。

這就是秋田仁也給予她的一點點自由,被監視的自由。

他果然還是達不到她心目中的那個目標的,他果然還是不適合她的男人,他的占有欲太強,他的手太寬,讓她感到有些窒息。

吉布觀察到冉曉默的不悅。

“秋田先生是擔心曉默小姐你發生什麼意外才讓他們跟著的。”她體貼的勸慰說。

“意外?這地方能發生什麼意外?”冉曉默不以為然的苦笑。

“秋田先生也是擔心小姐。他隻是太在乎您了。”

“在乎?他的在乎太沉重了。”

“小姐您就那麼不能接受先生嗎?”吉布小心翼翼的看了她一眼,輕輕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