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睜開眼時,秦子陽正披著一件浴巾,鍛煉很好的胸腹坦露在外。

“怎麼,蘇小姐對我的身體很感興趣?”男人嘴角噙著笑,雙手環胸地看著我。

“鬼才有!”我連忙低頭,不滿地驚呼道,說完掀開被子,下了地,站在他麵前,仰著頭看他。

“請問秦少,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回去?”

“一會兒就走。”難得他給了一個準確的答案,我一直鬱結的心頓時舒展開來,心裏有著說不出的歡喜。

“蘇小姐聽了很高興?”他的眼中似乎出現了一抹詫異,這不禁讓我覺得自己臉上有什麼東西,便探出手摸了過去。

“蘇小姐剛剛那一笑……”他頓了頓,似乎在想著合適的形容詞,眉毛在想問題時習慣性地向上微微挑起,然後又忽然鬆開了,“像是剛剛融化的初雪。”他說,聲音低啞,迷人。

“謝謝。”我想我在說這聲謝謝時表情一定很美,因為在男人的雙眸中我又看到那抹光亮一閃而逝。

“走吧,下去吃點東西。”

簡單地吃了幾口,我便上了他的車,這回車子開得倒是不快,窗外的晚霞映紅了半邊天,像是女孩子嬌羞的臉龐。

“在看什麼?”突來的聲音嚇了我一跳。

“雲。”我答。

他聳肩,估計是覺得我這個回答很沒意:-)

“那你現在在哪呢,今天怎麼都沒來上班?”

“我……”

“我說小蘇,事情沒辦好也就算了,怎麼班都不上了?你說你,不要以為公司給你算額外出工補貼就隨意地不來上班,我告訴你,到了下個月工資一樣扣你……”

於總那聒噪的聲音仍在繼續,我無奈地把電話拿遠了一些,有些倒黴地認栽,於總說不定是在哪憋了一肚子氣,正愁沒處撒呢,這下可算逮到了一個人,還是個“沒完成組織任務”的同誌,於是揪著不放了。

“於總說得是……我都記住了……一定改進……嗯……沒問題……我會的……可是……”我說得口幹舌燥了,那邊卻絲毫沒有放過我的意思,無奈之下我隻能繼續應承著,偶爾用餘光偷瞄一眼一旁駕駛座上的男人,發現他的眉頭已經不知何時皺了起來,而且十分明顯,就連臉部線條也顯得更加冷冽。

他轉過頭,看向我,嘴角抿著,一把奪過我手中的手機。

“於總嗎,我是秦子陽,蘇小姐現在和我在一起。”不知那邊說了些什麼,隻見秦子陽淡淡地應了一聲,便把手機遞還給了我。

電話另一頭又傳來於總的大嗓門,不過這回語氣明顯不一樣,稱得上是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效果真是立竿見影。

“小蘇啊,你瞧你,和秦少在一起怎麼也不早點說,投資方案的事你一會兒找機會再和他說說,我就不打擾了啊。你什麼時候回來上班都行,補助照舊,你好好幹,我掛了先。”說著也不給我機會直接按了鍵,電話另一頭再無聲響。

秦子陽神態自若地看向前方的路段,過了一會兒道:“於總似乎交代了一些任務給蘇小姐。”

我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在掙紮這個問題到底該怎樣回答,或者說得直白些,我正在糾結到底要不要向他提起建陽投資的事。

“沒什麼,都是一些瑣事。”嘴巴已經比大腦先一步回答,聲音溢出來後連我自己都有些吃驚,心裏也罵起自己來,蘇念錦你裝什麼裝,這是多難得的機會啊,你要是再不說,回去那周扒皮還不真扒了你一層皮啊。

他聽後側過頭淡淡地掃了我一眼,雖然是挺普通的一眼,卻讓我渾身都不舒服起來,總覺得他似乎知道。

那天臨下車前,我看到秦子陽手撐著頭,一雙眼淡淡地看著我,沒出聲,卻讓我覺得如芒刺在背,這感覺很怪,我也說不好,隻是本能地想要盡快逃離這個人,如同扇貝類的東西遇到危險時會本能地縮進殼裏。是的,秦子陽是危險的,所以我本能地要逃,不然,晚了,恐怕就逃不掉了。

第二天上班後,我被老總狠狠地批了一頓,看著他的吐沫星子噴得到處都是,我隻能站得筆挺,擺出一副謙卑知錯樣。

所幸接下來也沒什麼大事,我依舊上著我的班,固定領著我那點不多不少的薪水,而秦子陽也沒來找過我,估計早就把我這個一時的樂子忘到腦後去了。

星期五下午,老總飛去美國,主管讓我出去簽個單子。洽談很順利,比預想的要省時得多,一個上午就全部搞定。看了看點,我決定渾水摸魚,下午就不回公司了,難得可以浮生偷得半日閑,我悠哉遊哉地在床上趴著,成大字型。

可惜悠閑總是不能停留太久,沒過一會兒我便被程珊拉出去應景。

所謂應景,就是陪她相親,但不能夠搶了主帥的光芒。

推脫不得,我隻得起身洗了澡,選了一件看起來符合場合又不太引人注意的衣服換上,最後把頭發隨意地紮成馬尾,拿著包便去了約定的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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