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利克在這兒耽誤了那麼點兒功夫,卻顯的很內疚似的,一大早就催促荒上路。
荒本就是隨遇而安的人,早起些和晚起根本就沒多大的區別。百穀關號稱百穀,實際上卻隻有十多道工事,離風都有上千裏的路程,自從從韓家的城堡出來,馬利克就顯得心神不寧,那無時不刻讓荒感覺銳利的眼睛變的頹廢,就好像那跌落山崖不死,卻終身殘廢的武者般,失去了希望的感覺。
荒不想去多想,至今為止還沒有一個人的印象在荒的心中有過改變,自己總是那種能在第一眼就看穿他人的人,這個開始時是虛偽、好色、貪婪、不懷好意的將領親王,此刻在荒的心目中卻變了個模樣,猶如藏身雲霧一般,讓人摸不著頭腦。
不知道怎的,自從上路開始,荒的心神就有些不寧。而且他從來不覺得那林特的皇帝會放過這害死馬利克的機會。殺死自己,馬利克就是想起兵亦辦不到,因為要他性命的是自己的父皇,那偉大的魔神王,出師無名的馬利克絕對沒有辦法顛覆林特的政權。
荒心中暗笑,自己好似是有些誇大自己的實力了,分明隻是個什麼都不會的小子,卻好像無懼天下一般。但不知怎的從小開始,荒便有了這種感覺,天下雖然廣闊,但是卻沒有能讓自己感到威似的。
那種緊迫的感覺越來越靠近,按道理,這人已經離風都很遠了,要下手該就是這兩天。暗自提高了警惕,雖然荒心中不懼,但小心亦是本能之一。
走到下午,荒暗自多留了個心眼,卻隻見前方是數百上前的小水潭組成的類似沼澤特殊地形,有些不解的望向馬利克。
馬利克露出個抱歉的笑容說道:“這而是捷徑必須走的道路,避無可避。”
隻見那細長的百千水潭中間有一條遠高於其他的類似田埂的路徑,僅能容下一車通行,且要駕馭的技術強硬的過的去,要不然定然逃脫不了那車糧食翻到水裏的淒慘下場。
荒、馬利克、韓信還有那四個帶刀的護衛,走在前頭而那些個車隊則在後麵慢慢行駛。荒暗叫不好,這樣的位子要是對方要伏擊自己,起碼一刹那自己這方的人反應不過來,且看那田埂本堵塞,隻有跳下水潭才能上前支援。
那非人第六感擴散到周圍千米,隻要一有風吹草動,定然瞞不過那比什麼都好用的第六感。馬利克行軍作戰這麼久自然也看出這兒地形的複雜和不便,暗自也提高了警惕防範那可能出現的危機。
令荒感到奇怪的是,自己那第六感好像失效了般,一點兒不尋常的事情都沒有發生。而馬利克則是鬆下了一口氣,那滿載糧食的馬車奇跡般居然沒有一輛翻下了田埂。
夜裏安營紮寨,讓荒感到不滿的是,這馬利克好像跟風照是一夥的一般,居然在兩山之中的斜坡駐紮安營。就算現在是和平時期,也不能這麼疏忽大意吧,荒甚至可以想象。兩三百的強盜土匪群落,一輪衝擊就可以幹掉這些疏忽大意的官兵。當荒像馬利克提出的時候,卻見這個統帥苦笑著攤開手,解釋道:“不是我看不出這人地凶戰危,隻是這方圓數裏內,我都探查過了,唯有這兒地形最好且帶有水源。”然後露出個值得依靠的表情續道:“殿下放下,晚上守夜的人我會安排兩倍的。”
荒哪還能說什麼,隻是翻來翻去的在床上睡不著,突然醒來卻感覺周圍那陰冷的感覺越來越盛。心中稍稍安定下來,立時猶如通徹靜湖般無波。仔細的感應著周圍的氣勢變化,卻感覺到那近乎濃烈至實質的盎然殺意隻淡淡籠罩在自己這個帳篷。
擔心的往韓信那兒看去,卻見他在那厚厚的地毯上圍著火堆睡個安穩,哪還管他什麼人在放火還是在殺人啊。
荒不禁流露出笑容,心中暗自下了個決心。
雖然自己的實力差強人意,但有了盤龍絲和臂弩的加成理論上也該頂的上個厲害些的高手吧。
雖然有兩倍的人馬來守夜,卻也讓荒用解小哄騙了過去,或許不能說是哄騙,而是不能不受騙的讓他過去了。
來到幽林靜處,靜靜的等待著那危險的降臨,戒指上的盤龍絲已經延展開來,由於夜色暗淡加上盤龍絲本身細小無光,在這樣的環境下當真猶如天然,絲毫看不出一絲兒痕跡。
低頭看了一眼戒指上的寶貝,荒的心中有了些信心,最起碼的對手不知道自己手上有盤龍絲這樣的寶貝。想起盤龍絲卻又想到那回頭一瞥的小賊,荒嘿嘿一笑,卻是暗笑自己到現在為止還沒看出那人到底是男是女。
氣氛登時濃烈起來,荒不慌不忙的到那草木茂盛的地方躲了起來,沒有像那些高手一般,做什麼封閉毛孔啊,停止呼吸之類的,隻是因為荒做不到,不過差有差的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