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章 腔調(6)(1 / 3)

聽著她這句調侃式的總結,我開始覺得 ,這絕對是個真理。於是,看著女友,說,那你現在是悟到了,所以悔過重生了。

她笑笑,說,也不是,我出去工作,或者有應酬的時候,依舊會精心妝扮。但是,我也學會了對自己好,我知道了我的身體和內心,需要一個寬鬆的環境,越舒適越好,所以,我就這樣寵著它們了。

後來想想,女友說得也是。我們畢竟是為自己活著,生命那麼短暫,又何必在乎別人眼裏的你到底是什麼樣子的。更何況,精致的妝容和高貴的衣衫並不能替你鎖緊愛情,也不能幫你再把青春贖回來。那麼,何不放下內心的那份警惕和無奈的掙紮,而找個瞬間,素麵朝天而身心坦然呢?

突然,就想到一句話,腹有詩書氣自華。我想,到了這個年紀,我們是該修飾內裏的時候了。讓靈魂在另一種豐盈裏,長袖漫舞。因為,畢竟,當所有的青春逝去以後,我們將要在這種靈魂的安逸裏,漸漸老去。也隻有這種內心坦然的蒼老,才會成為以後最好的慰藉。

123.漸行漸遠的感情——情調和調情

如果說情調是雞尾酒,那麼調情就是肉夾饃。這兩者並無貴賤之分,重要的是,食者,他需要那一種,或者他根本就不需要。

夜已經很深了,窗外有雨,楊子睡著了,他在叫著另外一個女人的名字,我赤著腳穿過客廳,開始在電腦上寫這一天的博客,鍵盤的敲擊聲在提醒著我的孤獨,也在安慰著我的疲憊。

這次楊子回來之前,我聽從菲菲的建議,做了大量的準備工作,為了讓我們的生活更有情調一些,我甚至把屋子裏的大件擺設和小件飾品都做了變更和調整。因此,幾乎是在楊子還未進門的時候,我的計劃便已經實施完了。

就在楊子為我調整後的家感歎不已的時候,我不失時機地勸他去洗了澡,衛生間有我提前泡好的花瓣水,還有鮮花和紅酒。然後我們去了羅傑斯吃西餐,楊子喜歡鋼琴曲,菲菲說那裏的鋼琴手不錯。從羅傑斯出來後,我又煸動楊子去海邊,天色已晚,海邊有零星的燈火,還有相偎的情侶。我拿出提前準備好的煙火,和楊子一起燃放,這一切,都像電影裏的鏡頭,美得沒有半點瑕疵。楊子臉上有意外的表情,可更多的,還是我早已經熟悉的疲憊狀態。

楊子的疲憊對我來說,是個不大不小的打擊,可是我還堅持著把自己自編自排的這處戲演完。因為我希望我們經營了五年的婚姻不要因為一個外來者的幹擾而土崩瓦解。所以,不管楊子再怎麼表現得注意力不集中,我都裝作很陶醉的樣子。

漸漸地,夜深了。我和楊子開車回家。CD裏是我提前就準備好的輕音樂碟子,床頭的香薰是我走的時候就燃起來的,衣櫥裏有我準備好的絲網帶蕾絲的睡衣。一邊看著楊子安靜地開車,一邊開始期待一場不一樣的歡愛,並且期待著,我良苦用心的一切會讓我們的未來有所好轉。

可令我失望的是,當我從衛生間換上新買來的性感睡衣出現在楊子麵前時,他已經仰躺在床上開始打呼嚕了。屋子裏玫瑰精油的氣息,還有CD裏悠揚的旋律還都在,但我的情緒卻一下子頹敗下來。麵對這場情感的變故,我開始覺得有些束手無策的感覺。

我和楊子是初戀,我們相識的時候,還都是小公司的普通員工。那會兒窮,住出租屋,吃五塊錢一份的盒飯,穿二三十塊錢的衣服。但我們誰都沒覺得窮,沒覺得苦。每天晚上下了班,呆在十幾個平米的出租屋裏,沒有電視,沒有CD,沒有網絡,沒有獨立衛浴。可我們覺得那樣幸福,我們幾乎用盡所有的時間調情,然後在吱吱響的木板床上做愛。

那時候,我總是喜歡穿著廉價的內衣,有意在楊子麵前搔首弄姿,要麼趁他睡著的時候,用汗漬漬的腳指頭撓他的腳心,或者像個孩子般纏著他索愛,說一些曖昧的,甚至低級的話語。天熱的時候,我們用一大盆水,洗兩個人。

而這一切,總是能給我們帶來一場場聲勢浩蕩的歡愛,楊子每次都說很好,他從來沒報怨過我沒情調。

後來,我們生活漸漸好了起來,楊子也似乎開始和我有了距離。這讓我總是覺得害怕,便總是不失時機地,趁他在家的時候,搬出以前玩轉了的那些調情手段來勾引他。開始的時候,楊子總會經不起誘惑被我俘虜,可後來他漸漸地變得不以為然起來。這時候,我開始聽到好多與楊子有關的流言,可是我不敢信,而楊子也開始指責我,說我除了會調情,什麼也不懂,沒一點情調。

好長時間,我一直把這當成楊子的無心所言,但是那次當我親眼目睹楊子和一個年輕女孩相擁著從一家夜總會出來後,我知道,事態比想象的更嚴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