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祁嵊一掃前兩日的病態,結束線上辦公,神清氣爽的回到公司。
處理完上午的工作,祁嵊掃了眼低頭整理文件的特助,低聲詢問:“宋長青那邊怎麼樣了?”
聞聲,特助停下來,如實彙報著:“最近宋總參加的飯局沒有前一陣子多了,見的人和您預料的差不多。按照這個趨勢,我感覺楓林來年似乎真的打算將重心放到臨市了。”
祁嵊更正:“那是林檸的打算。”
特助吸了口氣,“那小林總今後在集團內恐怕……不太好走啊。”
辦公桌後,祁嵊危襟正坐,眉頭緊皺,也在思考這件事。
他能通過宋長青的東相處猜測到林檸未來在臨市將會有大動作。但一時看不透她具體要做什麼,以及她要如何收場。
據他了解,林檸做事向來謹慎小心,沒給自己想好後路絕不會冒險。
在公事上,她甚至可以委曲求全,又怎麼會衝動。
“宋長青那邊還順利?”
“暫時不太清楚。”
頓了頓,特助試探的問:“需不需要幫忙打聲招呼?”
臨市雖不是祁家的主場,但人脈多多少少還是有一些的。
“不用。”祁嵊放下了幫忙的心思,在特助疑惑不解的眼神下解釋:“她既然信得過宋長青,那就說明宋長青一定能啃下那些硬骨頭。”
“先盯著,不用插手。”
兩家現在還是競爭對手的關係,林檸也不會告訴他她想做什麼。在摸清前她的心思前,還是不插手了,免得幫倒忙,攪了她的局。
一個月後,特助得到消息,第一時間聯係到了正在休假的祁嵊。
正值國慶,祁嵊陪著老爺子參加了個大活動,一時沒抽開身,晚上才回了電話過去。
“你說什麼?”
包廂內,其他長輩停下筷子朝他看去。
祁嵊衝幾位長輩點頭示意,拿著電話走出去才問:“楓林想要那塊地?”
“應該是的。臨市市中心那座大廈建了一半爛尾了有些年頭了,政府正發愁呢。我們發現宋總最近頻繁約見的那位,好像就是那處的主要負責人。”
“他們進行到哪一步了?”
“應該還在談價。楓林大概想要低價,那邊一直沒鬆口。”
——
國慶假期,林檸本來想留在京市擺爛幾天,好好休息。
但外公一通電話過來,叫她回去吃飯。
她覺得沒這麼簡單,果不其然,到宮家後她就發現氣氛壓抑,不太對勁。
林檸坐在一邊大腦飛速運轉,她最近也沒做什麼讓外公不高興的事情吧?
她和祁嵊那事,外公一早就知道,也不至於現在才發脾氣。
再說了,舅舅不是把人穩住了嗎?
還有她什麼事啊?
眼下,舅舅不在,這偌大的會客廳內,除了幾個傭人外,隻有他們爺孫二人。
一個能幫她說話開脫的都沒有。
嘖。
正想著要不要打電話搖人,坐在正位上的老先生將手裏茶杯重重一放。
林檸默默吞了下口水,坐正身子目不斜視的盯著對麵的青花瓷瓶。
早知道來之前就先給舅舅打個電話了……
林檸這些年,其實是害怕老先生的。
宮老先生生氣時不會罵人,幾乎都是無聲施壓,一個眼神就足以讓人膽顫。
林檸想著要不先低頭認個錯?這樣也能網開一麵。
可話又說回來,她最近是真沒犯錯啊。
近一個月,她在京市忙到飛起,各種應酬,不是飯局就是打高爾夫,期間還飛了巴黎和華盛頓。工作上勤勤懇懇,滴水不漏,就連高層那幾個老東西最近對她態度都好了很多,完全挑不出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