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懿那一身白衣,被他用千年不掉的黑墨染得亂七八糟。
蘇懿那練習用的箭,被他施了咒,要繞著他飛完七七四十九圈才能停下。
蘇懿的課本,蘇懿的午餐,蘇懿的所有東西都開始被薑黎破壞。
反正在所有人的心裏他也不及蘇懿。
而在蘇懿的眼神中,他隻看出了一句——
你永遠隻是我的手下敗將而已。
薑黎的記憶並不多,但竟然很多都是他被罵,旁邊站著蘇懿,蘇懿時不時向他投來冷清的目光。
這模樣叫林欽有些意外。
他從不記得自己對薑黎產生過這種奚落嘲諷的想法!從來沒有!
畫麵一轉。
薑黎偷偷跟著蘇懿。
他發現蘇懿在偷偷地藏一個盒子。
而那隻盒子,被蘇懿藏在了天庭禁|區的一個山洞裏。
當薑黎打開了那盒子之後,裏麵竟然是流光溢彩各種顏色的珍珠。
這珠子顏色瑰豔,正如人的七情六欲貪嗔癡念那般叫人癡迷。
薑黎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但是不妨礙他知道了這裏麵是蘇懿的秘密。
被人敬仰的上神大人,竟然偷偷藏了這東西。
所以他要是將這些東西放在了蘇懿麵前,他會不會向自己哭著求饒?求自己放過他?
這麼想著, 薑黎就已經開始激動了——
可沒想到的是,下一秒他被蘇懿拉了下去,連帶著那一盒流光溢彩的珠子,全都跌落了下來。
一股失重感突然襲來。
林欽下一秒睜開了眼,就好像是剛剛從輪回井掉下去的就是他自己一樣。
而那些回憶,也逐漸成為了他的記憶,莫名地紮下根來。
讓他心中生出一股無比熟悉的感覺。
一般來說,這夢境中的內容都是本人的執念。
所以薑黎對執念到底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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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黎已經很久都沒夢見過小時候的事情了。
現在回憶起來,蘇懿還真是跟小時候一樣討厭。
睜開眼睛,他發現天色已經亮了。
歪歪斜斜躺在地上的人簡直比他睡的還熟。
他一轉頭,正對上林欽漆黑的眸子。
想到了小時候的事兒,薑黎忍不住氣不打一處來。
意識到自己還躺在林欽的腿上,他忍不住坐了起來,揉了揉頭發。
“他們什麼時候會醒?”
“不好說。”林欽淡淡道。
他隱隱感覺到薑黎似乎對自己產生了一點意見。
這是什麼意思?
他的夢境裏夢見了那個跟自己長得很像的人,那人對他不好,自己就被遷怒了?
這是什麼道理,他也太不理智了吧?
林欽抬手摟住那人的腰,朝著自己身邊拉了過來——
“薑黎,你是在生我的氣嗎?”
“嗬嗬,不敢。”
林欽:“……”
他要是這麼說的話,那自己基本上就可以確定了。
就在這時候,薑黎聽到周遭窸窸窣窣的聲音。
還有陳榮豪那已經沙啞地如摩擦砂紙一般的聲音。
他想要去看看,但有些害怕,就抓住了林欽的手:“你陪我過去看看,學姐還在那邊。”
林欽看著男生對自己依賴的模樣,唇角翹起笑意。
“好。”
他拉著薑黎,朝著房子後花園看去。
隻見到一道特殊的鎖鏈將陳榮豪拴在了大樹上。
他的腦袋一直在磕樹,嘴裏仍舊是那一句句的‘對不起’。
站在他身邊的柳棠身影已經很淡,隱藏在清晨的薄暮之中。
看起來像是要消失了。
在看到薑黎跟林欽的那一刻,柳棠連帶著跟陳榮豪脖子上那鎖鏈一同消失不見。
可即便如此,陳榮豪還是如同瘋了一樣,不停地給大樹磕頭,嘴裏叫著‘對不起’。
薑黎懶得將這人帶走。
所以直接報了警。
等警察過來的時候,在場所有人都醒了。
有人夢見考試,有人夢見上學遲到,有人夢見告白失敗,反正都不是什麼好的夢。
唯獨一個陳榮豪,瘋了一樣給樹磕頭。
明顯的是陳榮豪真的瘋了——
警方調取了這晚別墅裏的直播,發現陳榮豪看出是無來由的做出這怪異的行為。
而其他人就隻是暈倒在這別墅當中而已。
在警局做了記錄,薑黎問江瑤:“學姐,你夢見了什麼?”
江瑤聞聲,唇角翹起淺淺弧度。
“沒什麼。哦對了薑黎,我媽媽手術恢複 的差不多,過段時間就準備回去了。”
“這麼快,不再住一段時間嗎?”
“不用了。”
江瑤說她媽媽根本閑不住,回去還有不少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