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此言,死士臉色聚變,纏著白布的手,無處歸置,手裏的武器舉也不是,落也不是,彷徨無助的緊。
忽而,一個機警的聲音道:“擒下楊笑。”
眾人豁然開朗,楊笑,不正是絕佳的擋箭牌麼?
“先別管我,救楊校尉。”豆大的汗珠密布餘杭的額頭,全身脫力的他猛然跪在地上,單手持劍,釘在地上,急促的喘息著,方才的那一擊,雖然沒有擊中自己,餘杭還是感覺到了頭暈耳鳴目眩,以至於有些缺氧,深吸幾口氣之後,餘杭雙目泛白,眼前一片模糊,身心俱痛的他近乎昏死過去。
忽而,一雙強而有力的大手從身側托起餘杭。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認不清現實嗎?你就那麼輕易被人給騙過去嗎?看看清楚,你看看清楚,這世間有多少人在欺騙你,多少人?善良?!善良能喚醒良知的話,這個世界還會那麼亂嗎?啊……?”那人歇斯底裏的咆哮著。
“頭兒,你在胡說些什麼呀?”被咆哮的有些清醒的餘杭,扭頭看著身邊因憤怒而猙獰的陳奇,一臉的疑惑。
“對牛彈琴,我問你,你是不是要去西門找我們?”陳奇決定從頭捋一遍來點化餘杭一番。
“是啊。”被陳奇這麼托著,這會兒餘杭的疼痛感漸弱,說話也有了氣力。
“那你知不知道,這裏是南麵啊?”
“額?”餘杭吃了一驚。“走錯了嗎?”
“這下你該明白了吧,這家夥故意將你帶到這裏,演一出苦肉計來害你,你還要救他嗎?”陳奇放開扶著餘杭的手,順勢牽過餘杭手裏的驚雨劍,護在餘杭身前,陳奇伸出兩指,按在驚雨劍的劍刃上,忽而,一抹流光,順著劍身劃過。“飽含正氣的劍,卻落在敗類的手裏,真是可惜了!”
被人擒在手裏的楊笑,抬了抬腦袋,準備說些什麼,最終還是無力的垂了下去。
“當然要救,這路是我帶的。”餘杭深知,楊笑並沒有引導自己什麼東西,之所以走到這裏,完全是自己判斷錯誤了。
“什麼?”陳奇一愣。“你個路癡也敢帶路?”
“罵人不揭短,你到底救不救?!”餘杭雖在和陳奇對話,眼神卻一切也沒有離開楊笑的身子,此時,楊笑正被人用刀鋒抵著脖子,脖子上滲出的血,順著刀鋒緩緩滴落,如果再遲片刻,楊笑恐怕是性命不保,因此,餘杭分外緊張。
“救。”陳奇說完,一個閃身,身形如同影子一般,潛藏在夜色之中。
對麵的死士,忽而變得緊張起來,他們難以捕捉消失的身形,到底會從哪裏串出來。
“在你們身後。”一個聲音尖叫著。
眾人深信不疑,悉數轉身防守。
忽然,一聲慘叫打破了夜空的寧靜,隻見挾持楊笑的那人,胳膊肘處被驚雨劍齊齊斬斷。“傻缺,他的話,你們也真敢信。”
說罷,陳奇一抄手,將奄奄一息的楊笑奪了過來。
陳奇伸出兩指,扣在楊笑的手腕上,須臾之間,便將楊笑向身後拋去:“這一身傷痕累累,做不了假,還真誤會你了。”
淩空拋起的楊笑,宛如樹葉一般,輕飄飄的落在地上。
陳奇這投擲的力道,用的著實高明,等同護住了楊笑落地這一程。
“不過,你們,我應該沒有誤會吧?”陳奇提著驚雨劍,一一掃過眼前的死士。
如此近的距離,那些號稱死士的人,居然沒有一個敢先出手,因為他們知道,誰先動手,誰就會成為第一個死的人,隱忍一秒,就多活一秒,盡管一秒鍾對於生命無足輕重,恰在將死之時,卻又彌足珍貴。
死士們神色不一,但都透露著驚恐,他們齊齊的後退一步,借以拉開距離。
“嘖嘖,一群怕死的貨,也敢號稱死士。”陳奇失望的搖了搖頭,鄙夷之色溢於言表。“算了,殺你們也無趣,不過,兄弟如手足,你們傷了我的手足,如果讓你們手足健全的離開,我怕是對我的兄弟沒法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