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7章 結束語(2)(1 / 3)

在庫魯城中,有一個藝術家,他要追求完美。有一天他想做一根手杖。他想,時間的是造成其不能成為完美的藝術作品的一個因素,凡是完美作品,是不受時間的影響的。因此他對自己說,我一定要把它做得十全十美,哪怕我一生中不再幹任何其他的事情。他立刻到森林中去找木料,決定不用那不適合的材料,他尋找著,一根又一根都選不中意,朋友們漸漸離開了他,因為他們工作到老了之後都死掉了,可是他卻一點也沒老。他矢誌不移,堅定而又滿懷著高度的虔誠,這一切,讓他在不知不覺中得到了永久的青春。因為他不跟時間妥協,時間就站在一旁給他讓路,無奈的歎氣,因為時間拿他沒辦法。他還沒有找到一個完全適用的材料,庫魯城已是古老的廢墟,後來他就坐在廢墟上,剝一根樹幹的皮。他還沒有給它造出一個適合的形狀來,桑達爾王朝就已經結束了。他用了手杖的尖的一端,在沙土上寫下那個民族的最後一人的名字,接著他又繼續工作。當他那根手杖磨光的時候,卡爾帕已經不是北極星了;他還沒有裝上金箍和裝飾著寶石的杖頭,梵天都已經睡醒過好幾次了。為什麼我要在這裏說這些話呢?最後當他這件作品完成的時候,突然,這件作品成了梵天所創造的萬物中間最美麗的一件。在創造手杖之中,他創建了一個新體係,一個美妙而比例適度的新世界。雖然古王朝和古城都逝去了,更輝煌的時代和更美的城市卻已代之而興起。現在他看到腳下那堆刨花還依然十分新鮮,對於他和他的作品,所謂時間的流逝隻是一種幻覺,逝去的時間,比起梵天腦中閃過的火花點燃了凡人腦中的火絨所用的時間還要少。材料純粹,他的藝術純粹,結果怎能不奇妙呢?

我們能給予物質的任何外表最後都沒能像真理那樣於我們有利。隻有真理是經受得住考驗的。大體說來,我們並不存在於真實的地方,而是在一個虛幻不實的位置上。由於我們天性脆弱,我們假定了一種情況,並置身於其中,因此我們就同時處在兩種情況中,要從中脫身就加倍地困難了。清醒的時候,我們隻注意事實,實際的情況。你要講必須講的話,而不要講你該講的話。任何真理都比虛偽好。補鍋匠湯姆·海德站在斷頭台上,有人問他有什麼話要說。“告訴裁縫們,”他說,“記住,在縫第一針之前,要在他們的線尾打一個結。”他的同伴的祈禱卻被忘記了。

不論你的生命如何卑賤,你都要麵對它,活下去;不要逃避,更別用惡言咒罵。它沒有你那樣壞。在你最富的時候,往往就是生活最窮的時候。愛挑毛病的人就是到天堂裏也挑得出毛病。盡管生活貧困,你還是要熱愛生活。即使在一個濟貧院裏,你也還有快樂、刺激、光榮的時光。反射在濟貧院的窗上的夕陽的光輝,像射在富裕人家窗上一樣明亮;門前的積雪同樣在早春融化。我隻看到,一個心裏平靜的人,住在哪裏也像住在皇宮裏一樣,生活得心滿意足,並且懷著愉快的思想。在我看來,城鎮中的窮人倒往往是過著最獨立不羈的生活,也許因為他們很偉大,所以才可以無所顧忌的接受施予。大多數人不屑於靠城鎮來支援他們,可是事實的情況是他們是往往用了不正當的手段來對付生活,這其實更不體麵。將貧窮視為園中之花草,當做聖賢那樣去培養吧!不要翻來覆去地找新花樣,無論是新朋友或新衣服,來自尋煩惱。翻出舊的事物;回到那裏去。萬物不變,是我們在變。你可以賣掉你的衣服,但要保留你的思想。上帝將看到你不需要社會。如果我得像一隻蜘蛛一樣整天躲在閣樓的一角,隻要我還有思想,世界對我來說還是一樣地大。哲學家說,“三軍可奪帥也,匹夫不可奪誌也。”出自《論語·子罕》,第25章。不要急於求發展,不要被太多的影響捉弄;這些全是浪費。卑賤像黑暗一樣反襯著極美的光。貧窮與卑賤的陰影包圍著我們,“可是,瞧啊!創造使我們的眼界開闊。”經常有人提醒我們:即使我們獲得了國王的巨富,我們的目標一定還是如此,我們的方法將依然相同。而且,你如果受盡了貧窮的限製,例如連書報都無法購買,那時你也隻不過是被限製於最有意義、最為重要的經曆中了,迫使你跟那些可以產生最多的糖和澱粉的物質打交道。生命在最接近骨頭地方的地方最甜蜜。你不會去做無聊的瑣事。下層的人不會因為上層人的寬宏大度有任何損失。過剩的財富隻能夠買過剩的東西,人的靈魂所需要的東西是不需要花錢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