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 想法(1 / 2)

綠島裏的人並不知道張一凡在外麵生病的事,他們隻是奇怪張一凡怎麼這麼久還沒有出現,晚飯已經吃完了,接著又到了熄燈睡覺的時間,張一凡還是沒有露麵。

一萍帶著詢問的目光看向楊陽,楊陽搖搖頭說:“從南極回來我就進來了,一凡沒有說她什麼時候回來,也沒說她有什麼事。”

幾個人互相看看,沒有什麼辦法,一向是一凡找他們隨時隨地,自己幾人找一凡,那真得是事先約好,或者就是碰巧了。

一萍低低地嘀咕一句:“不會是有什麼事了吧。”卻是心裏也不確定。

楊陽搖搖頭說:“有飛艇呢,一凡不會有什麼事的,可能是這幾天累了,睡著了也說不定。”

好像隻有這麼一個理由了,聽起來也很有道理,一萍放下心,幾個人各自回屋睡下。

張一凡迷迷糊糊地躺在飛艇裏,想著自己苦苦掙紮的過程竟然可能被別人當成電影般的消遣,不覺心灰意冷,萬念俱灰。一時,一年來發生的一切在腦海裏來來回回、紛紛雜雜地過個不停。

恍惚間,張一凡好像看到了光明時期的自己,挽著楊陽的手臂,看著自己的兒子在樓下的健身器材旁跑著喊著,可是又像看到另一個時空內,楊陽和小周老師說笑著,自己卻在黑暗的世界裏無能為力。兩個畫麵不時地重疊在一起,又鮮明地分開,接著轉成了李修潔溫文爾雅的麵龐,許文強帥氣的微笑。

漸漸地,這一切消失了,眼前出現了美麗的一幕:蔚藍的天空,潔白的雲朵,耀眼的陽光,碧綠的草坪,鮮花盛開著,自由而舒適的人群,歡笑的聲音……張一凡貪婪地注視著這自己最喜愛的畫麵,可是,這一切仿佛都不屬於自己,自己伸出手去,卻觸摸不到任何東西。這畫麵明明就在自己眼前,但自己就是觸摸不到,伸出手想摘一朵鮮花,但是,鮮花卻穿過自己的手指,依舊在風中搖曳。

這美麗的畫麵雖在眼前,但自己卻是畫外人。

畫麵擴大了,自己就在畫裏,徒勞地伸手想要抓住麵前的鮮花,畫麵外,幾個看不清的身影對自己指指點點,說說笑笑……

張一凡知道自己是夢魘住了,她知道自己還在飛艇上,這一切隻是幻覺,她掙紮著想要清醒過來,努力地張開眼睛,可是身體並不聽從大腦的指揮,隻感覺到陽光是那樣的刺眼,刺得眼睛無法張開,即使伸手撐開眼皮,理智也無法戰勝身體,算了,就這麼睡過去吧,好好地睡一覺,把一切都放下,管它外麵是天翻地覆。

張一凡是被飛艇上的通訊器“滴滴”的聲音吵醒的,怔怔地看了一會天棚,張一凡才清醒過來,站起來接了通話器,錢上校的聲音傳來:“張老師,是張老師嗎?”

“是我,錢上校,有事嗎?”張一凡隨口回答說。

“張老師,你總算接電話了。”雖然這通話不是用的電話,但習慣性的說法不是一天兩天能改了的:“這兩天了你都不接電話,可把我們急死了。”

原來我睡了兩天了嗎?兩天了,空間裏的人該是著急了。

張一凡淡淡地說:“找我有什麼事?”

那邊遲疑了一下,才說:“張老師,我們看到你的飛艇一直停在格林景苑,你沒有什麼事吧。”

張一凡想想,還是說了實話:“我病了,睡了兩天,剛剛才起來。”

錢上校那邊立刻大驚小怪起來,催促著張一凡趕緊過來,好給她尋醫問藥,張一凡好容易才讓錢上校明白她已經好了,說好第二天一早過去,張一凡將視線投進空間。

空間的一切看起來都是井井有條的樣子,但是綠島上,家人卻是明顯的不安,張一凡心念一動,人站在綠島上。

“媽、爸,我回來了,有吃的沒?”張一凡站在大門口,有意大聲地喊著。

門一下子打開,父母和一萍的身影都在門口:“一凡,你跑到哪裏去了,也不說一聲,急死我們了。”

一萍埋怨著拉著一凡的手,把她拽進屋,屋裏楊陽和董誌鵬都在,張一凡看了一下,沒找到李修潔,也是,這裏是父母的家,李修潔又不住在這。視線對上楊陽的目光,目光裏看出一絲探究,一凡笑著說:“我哪裏也沒去,就是在飛艇上睡了一覺,可能是這幾天乏了些吧,我也沒想到這一覺睡了這麼久。”

媽媽仔細端詳一下一凡,心疼地說:“這臉色這麼差,也瘦了,是不是病了?好幾天沒吃東西,我給你弄吃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