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變了,自己說話越來越帶有不容置疑,自己也習慣了肯定句式的言詞,更是習慣了施發號令,這些,都是讓人敬而遠之的原因吧,尤其是丈夫。
不知不覺間,自己不再是事事依靠楊陽,自己和楊陽的角色仿佛換了過來,我在外衝鋒陷陣,保護家人,而他,就是被保護的人之一。
楊陽曾經是那樣驕傲的一個人,如今,讓他躲在妻子的羽翼之下,日久天長,日久天長……張一凡默默地問自己:我錯了嗎?
良久,張一凡搖搖頭,我沒有錯。當我在外邊與變異老鼠搏鬥的時候,時間不允許我不堅決;當我在撫源市政府被囚禁時,無助不允許我不獨立思考;當我完全得到空間並嚐試著使用空間時,沒有人能為我分擔,為我出主意,隻能憑著自己去探索,去努力;……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正是這些,讓自己一點點變得堅強。
也許,自己失去了曾經的小鳥依人,但是,後悔嗎?如果時光重來,自己會改變嗎?
通訊器的燈光亮了起來,是撫源市,自己有幾天沒有給他們送東西了,啟動飛艇,張一凡還在想著,還能回到從前嗎?
曲少校在迎接自己,張一凡冷淡地點點頭,放下比平時多上2倍的物資,協議早就完成了,現在自己送物資來,就是憑著道義上的良心,自己不欠撫源市任何東西。
看出曲少校好像有話要對自己說,張一凡懶得應答,再不想知道太多的事,他們內部的事,他們自己解決吧,放下物資,丟下想說什麼的曲少校,張一凡轉身上了飛艇。想想,還是去了沈城,做了同樣的事後,然後飛向京城。
錢上校迎過來,張一凡扔出物資後問道:“還沒研究出結果嗎?”
錢上校苦笑著說:“張老師,我就一跑腿的,哪有那資格接觸機密啊。”說著探頭向飛艇裏看看:“你的丈夫呢?”
張一凡不愉地瞪他一眼:“該你操心的事不操心,給,昨晚我又出去了一趟,這些東西你們拿著看吧。”
錢上校伸手接過來,笑眯眯地說:“張老師,最近你也是累壞了,趁著上麵的決定沒下來,多休息休息,陪陪你的家人,真忙起來時,又顧不上了。”
張一凡心裏一動,錢上校說這話是為什麼?忽的想起他見淩曦的事,莫非……張一凡上下打量了一下錢上校:“你是說,這幾天沒什麼事了吧。”
錢上校急忙搖頭:“我可沒有這個意思啊。”
張一凡點點頭:“那麼,我回去了。”
飛艇還在空中的時候,張一凡就進到空間,家人已經吃過飯了,正要去安全島,看到一凡進來,楊澤開心地撲過來:“媽,你今天有時間了,和爸爸一起送我們上學嗎?”
一凡瞟楊陽一眼:“今天讓大姨送你去好不好?”
孩子還沒會答,楊陽接過話來說:“一凡,你要忙就先忙去,我送孩子。”說著對楊澤說:“先上車等著。”看到孩子離開屋子,楊陽對一凡說:“孩子習慣我送了。再說,一天和孩子在一起的時間本來就少。”
一凡目送著楊陽離開屋子,感覺到一萍幾人也要下樓,猶豫了一下,還是躲出綠島。
一凡不知道要是一萍問起來自己該怎麼說,相信一萍一定有所覺察的,不然為何一個勁的堅持要楊陽離開空間陪自己。
一凡落寞地坐在許文強常坐的石頭上,默默地望著空間內的一切。這一瞬間,深深地懂得了許文強,為什麼每次自己進來,他都是這麼默默地坐著,坐著看空間內他人的生活,或是現實世界的生活。
楊陽的車開得飛快,車內,放著曾經的流行歌曲,楊陽跟著哼唱著,什麼時候,楊陽喜歡唱歌了?看著,思緒漸漸轉到錢上校的話,這些政治家,做事就是瞻前顧後的,有什麼拿不定主意的,不過是打或是不打,欺負別人或是被別人欺負。
張一凡可沒有意識到,在政治家眼裏,一個國家意味著什麼,現在已經是末日了,M國的一切作法都表明他們誌在全球,京城那邊,為什麼能這麼沉住氣,沒有反應呢?
視線離開楊陽的車子,轉移到那艘龐然大物身上,一直克製著不去看它,不去想它,現在,也許是自己探索它的時候了。
整理一下腦海裏關於這座飛船的知識,張一凡慢慢地站起身,心念微動,人已經在飛船的身旁。
這艘飛船的名字念起來很是拗口,翻譯過來,卻很好聽,“希望號”,這是一個很普通的名字,也是一個讓人充滿幻想的名字,張一凡盯著飛船尾部的那一串文字,希望,是希望又朝一日回到自己的家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