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戰火(1 / 2)

第一章·戰火

“公元七百六十年,國亂,處戰禍,民離失所,逃以外,東深海,北黃沙,南俊峰,西涼林。四方難民,遍地屍,老幼皆多。”《京都冊·野史》

“以南數千裏,有國,名西慌。帝九穹,仙人。其國民富,兵者禮,文者師。人以信而交,老者百歲,不聞戰,不計數裏地。外不得入,內不出,途有大蟲觴蠕,生者皆吃。歌者曰西慌天上宮闕,夢裏人,尋去無回。。”《西慌·見聞錄》

千裏飄雪,以大地為刀俎,萬裏冰封,視眾生為魚肉。蒼穹做熔爐,煉萬物化殘魂。

雪未停,風未定。

東離抬頭望著前方不見盡頭的深山,又轉過身向來時長路看去,天空的白雪熙熙攘攘飄下,落在她髒亂的黑發上。本是白嫩的肌膚,經過一個半月的奔波變得像黃臉婦人,早不是十八歲的少女模樣,看著自己的身影,心中惆悵無限。“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她此刻算是明白其中之意,戰火奪走父母,毀滅了生活十八年的家,現又逼她逃離國。曾經的點點滴滴,早都化為泡沫,是個女人都以淚流滿麵,可是東離不同,她有個活下去的夢。

身上披的貂裘大衣,是從死人堆裏尋得,掛有十來處破洞像個乞丐。一百多的逃難人,現在隻有七人走到這裏,放眼望去竟是險山陰林,寒氣逼人。

“小妹妹,想家了?”滿臉長著胡子的大漢同東離的目光看去,憂心的問道。見她半響沒有回應,伸手拍拍她的肩。“這打戰苦的不是官家,是我們這些平民,不跑隻有死在那,你能走到這,也算我們有緣,其他的就不要想了。”

東離回過頭來努力的把愁緒拋開,隻有努力的活著走到西慌,所有的一切才有希望。父母被官兵以叛賊的罪名帶走,大火燒了家。東離當時是躲進水缸裏的才逃過一劫。“大叔,我們現在是走到那裏了。”

“這裏是京都的邊緣,秦川。再走七十裏地就到前麵的雪山腳下,翻過那座雪山就是傳說中的西慌,那可是世外桃源,要什麼有什麼。”大漢帶著喜悅說道。那可是傳說的西慌,別人說有神仙,能在天上飛來飛去,一般人去不得,就算膽子大的去了,也沒人能回來。京都的王室曾派幾千人的軍隊過去,就兩個將軍回來,一個變成瘋子,一個別人問他什麼,他都不說,隻說有吃人的大蟲觴蠕,還有看不見的黑夜。

對此有兩種說法,一種是說去了的人過上了好生活,再也不想回來。另一種是在去的路上被神仙放下的大蟲觴蠕給吃了。傳說觴蠕有房子大,有一鱗角,頭像虎,身似蛇,能飛。

那些流浪的歌者就唱出。“西慌天上宮闕,夢裏人,尋去無回。多愁苦思路,都歸塵。黃粱又美夢,不顯人。。”唱的正是西慌路上的凶險。所有的美好都隻是聽說,從不在人前顯出。

但是去的人還是絡繹不絕,除了傳說是仙境外,書中還記載著那兒住著種奇特的“鮫人。”他們的眼淚能化為珠寶,隻要尋得一二,賣了錢都能過上大半輩子。

這隊人不知不覺已經走到秦川,秦川在京都地圖上的最西部,再往西去,地圖上是一處空白。這裏除了深山裏的蟲蛇,鬼魅,萬裏不見人蹤影。高大的樹林,遮天蔽日,人走在裏麵就算沒見著鬼魅,也被嚇死。

東離讀不懂大漢的喜悅,也不明白生與死的意義。她隻想要個沒有戰火的村子,天天陪在自己身邊的父母就夠了。而西慌,有神仙,神通廣大,什麼願望都能實現,她這次去西慌是去求見神仙的。

其餘三人看見那座直入雲霄的雪山都高興得不已,傳說隻要翻越雪山就能看見西慌的皇宮天都。現在這座雪山就在眼前,他們又怎麼不高興。看這三人的穿衣搭配就知道是有錢人。另外三人,一個青衣男子,生的好俊俏,有雙藍色的眼睛,年紀在二十左右,路上與眾人半句話不說,東離以為是個啞巴,還有就是胖大叔和東洛。

一人說道。“今天要再趕七十裏路走出這林子到雪山腳下休息,不然晚上遇見鬼魅,西慌還沒到,小命就得搭在這兒。”滿臉竟是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