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孫翊渾身顫抖,悲痛地點了點頭。
“四弟,你要盡心孝敬母親,輔助叔弼支撐孫家,不可再意氣用事!”孫權又對孫匡言道。
“是,二哥……”孫匡哭聲應道。
“子敬、孔明、子布……吳國已亡,但是,朕卻不會投降,你們歸順黃逍吧。以你們之才,黃逍必會重用之。子布,或許你們說的對,當早降才是,如今,使百姓受如此之苦,皆乃朕之罪也!”孫權望向諸臣,神色間,一片平淡,慢聲說道。
“陛下……”
“不要多說了,子敬,傳令下去,令全軍放下武器,打開城門,迎接黃逍進城。朕自即位以來,無一絲恩澤於百姓,這,也算是朕為江東父老做的最後一點事吧!”孫權止住了眾人的話,言道。
“陛下……”魯肅望著孫權,腳下,卻是一步也邁不出。
“去吧,晚了,將陷大軍、百姓於危難之中。去吧……”孫權似是累了,揮手稱道。
“是,陛下。”
……
一個時辰後,天國大軍在黃逍的率領下,在魯肅的指引下,開進建業城。當聽到孫權願意投降之後,黃逍也很是高興。雖然,就在剛才,十門火炮已經運送到位,隻待大軍用罷戰飯,休息之後就會克城牆,率軍直入,一舉拿下建業。但是……
首當其衝的就是死傷問題,雖然天**驍勇,但是,有所傷亡是再所難免。其次建業雖滅,但是尚有孫氏死忠在,清剿,還需時日,但是,孫權主動投降,就不一樣了。三者,大炮一響,黃金萬兩,這句話不是憑空而言。
能迫使孫權投降,也正是賈詡之策的真正之意。
此時,吳國朝堂之上,孫權端坐皇位之上,披頭散發,手中持著一口寶劍,一雙眼睛,一瞬不瞬的望著殿外,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麼。
一眾文武,各坐本位,或喜或悲,鴉雀無聲。
“踏踏踏……”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自堂下傳來,聽上去,似人不少的樣子。殿內眾人,齊齊將目光向殿外看去。
不多時,黃逍的身影,躍入眼簾,其後,黃裳、賈詡、郭嘉以及趙雲等一眾將領,隨著黃逍,踏入這異國的朝堂。
龍行虎步,黃逍走至孫權前五步,停了下來,雙目看著那端坐的孫權,一語不發。
良久之後,才聽見孫權說道:“黃逍,最後還是你贏了。”
黃逍淡淡一笑道:“仲謀,是的,朕贏了,而你,卻輸了。怎麼樣,考慮一下,是出仕於朕的帳下,還是……”
孫權聽得,仰天哈哈大笑道:“黃逍,你覺得我孫仲謀會不會降?”
黃逍聽得,搖頭道:“不會!”
孫權聽得,大笑道:“既然如此,何必多問。我孫權雖敗,不過我孫權輸得心服口服。並非我孫權無能,怪隻能怪上天將你我放在了同一個時代!”
“是上天不給你機會,讓你遇到了朕!”如果沒有我黃逍,曆史就不會這樣,孫權,合是一方霸主,隻是,如今,才兩個月……黃逍輕笑一聲,道:“隻能說你,生不逢時。曹孟德、劉玄德、孫文台、孫伯符,無一不是當世英傑,隻可惜,這個世界,有朕在!”
孫權大笑道:“對!天意弄人,確實是天意弄人!”大笑良久之後,孫權盯著黃逍,凝聲說道:“叔父,我再求你一事!”
說到頭來,兩家,還是有姻親在。而孫權此刻卻是這一語氣,顯然,想說的,便是家事了。黃逍心中明白,點頭道:“可是孫家?”
“不錯,”孫權語中,帶著一絲哀求,道:“孫家興於我父兄,我不能令孫家止於我之手。叔父,你與我父平輩論交,與家兄也多有幫助,說到頭來,卻是我孫家欠你的。如今,孫權厚顏相求,願以權之一死,求孫家百年無事。”
“其實,你不用死的。”黃逍輕歎了一聲,道:“尚香是朕的兒媳,就此一條,朕也不會為難孫家。更何況,朕不是那嗜殺之人。”
“有叔父這句話,權也走的安心。”孫權點點頭,道。
“仲謀,你可知漢為何而亡?吳國,因何而亡?”黃逍突然說道。
“呃……”孫權一愣,不明白黃逍此刻,為什麼會問這樣的話。不過,還是回道:“權懵懂,卻不詳知。”
黃逍輕歎一聲,說道:“世人皆言,漢國亡乃是天命,天國興亦是天命,殊不知這豈是天命,實乃人為。汝吳國,也是如此!”說完之後,黃逍一轉頭,對黃裳說道:“裳兒,朕以下的話要記好,此乃祖訓,不可有違!”
黃裳聽得,連忙道:“兒臣謹記父皇教誨!”
黃逍目光一凝,說道:“仲謀、諸位,昔年墨子有雲,國之將亡,必有七患;城郭溝池不可守,而治宮室,一患也。邊國至境,四鄰莫救,二患也。先盡民力無用之功,賞賜無能之人,民力盡於無用,財寶虛於待客,三患也。仕者持祿,遊者愛佼,君修法討臣,臣懾而不敢拂,四患也。君自以為聖智而不問事,自以為安強而無守備,四鄰謀之不知戒,五患也。所信者不忠,所忠者不信,六患也。畜種菽粟不足以食之,大臣不足以事之。賞賜不能喜,誅罰不能威,七患也。以七患居國,必無社稷。以七患守城,敵至國傾。七患之所當,國必有殃。昔年靈帝在位,七患皆全,廿載之後,漢亦亡於朕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