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羅斯一把推開半掩著的血跡斑駁的門,把薇薇安放下後走了進去。簡的腳步頓了頓,也走了進去。房子裏麵沒有血腥味,隻是一片像被人打劫過一樣的淩亂狼藉。普羅斯的妻子是收拾東西離開了吧。雖然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也總比看到她的腐屍殘骸好多了。
還沒放下心來的普羅斯四處檢查了一下,發現廚房的濃湯還沒有完全變質,大約可以推斷出她是在這幾天內離開的。現在或許還可以追上她。
簡走到普羅斯的身邊安慰式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普羅斯對簡點了點頭才出去抱起還在嚷著到家了的薇薇安。“爸爸,到家了,不進去嗎?”薇薇安歪著腦袋,眨著漂亮的墨綠色大眼睛。
“我的小蘋果,媽媽出去玩了,我們去找她吧?和媽媽一起回家!”摸著薇薇安和她母親一樣柔軟的棕發普羅斯輕聲對她說道。“然後讓媽媽做好多好多甜餅給我吃!爸爸不許搶!”薇薇安甜甜的笑著,在說到最後一句還可愛的揮了揮小拳頭。
不知怎麼的,看到這一幕,簡的心裏忽地一緊有些難受。她,想起了自己老媽做的很難吃的南瓜餅,真的是很難吃呢,現在卻很想吃,很想吃,那種甜到膩的味道仿佛都在口中彌漫開了。手一緊,簡回過神低下頭看著凡,你眼裏一閃而過既熟悉又陌生的情緒是什麼?是我看錯了吧。
那情緒好像叫做——心疼。
“要和我們一起離開嗎?”明知道答案簡還是問了。“不了,我要往西走去找我的妻子麗塔。”普羅斯搖搖頭拒絕了簡的邀請。角度的原因,簡看不清他的神情。
“你瘋了?往西走?西部的城市多,喪屍也多,你是去送死嗎?!”簡壓下自己激動的情緒皺起眉有些怒氣的看向他。
“簡,我是一名逃兵,在病毒暴發的時候我離開了自己的隊伍去找我的妻子,我的妻子也一定是去西部找我所在的兵隊了。”普羅斯直直的看著簡,眼裏的堅定和對自己妻子的信任都讓簡說不出話來了,好一會,簡才淡淡的開口:“好吧,你決定的事我也沒立場和權利阻止你。”
“謝謝。”普羅斯笑著說,爽朗的笑容和露出的白牙,讓她覺得眼睛被閃了一下。
“有什麼好謝的。”簡不在意的擺擺手,實在是沒什麼好謝的。
強硬的把背包塞給普羅斯後簡拉著凡快速離開,隻能幫你到這裏了啊了,祝你好運,可不要掛了啊,普羅斯。
東部的林邊公路上,慢步走著一位黑發齊腰穿著勁酷黑色皮衣皮褲及膝平底長靴的美麗少女和一位白色短發身穿白色休閑服一臉冰冷的俊美男孩。
拉了拉肩上的背包帶,表示這半米高有三十多公斤重的新背包對她來說無影響、無壓力。不過是看起來不和諧而已,一個纖細少女背著個怎麼大怎麼重的背包。以前的簡當然是背不動的,現在不一樣了,輕鬆的毫不影響本身的動作和速度。
簡看著公路兩旁的樹林,認為自己猜的還是有道理的,往東走,不光喪屍少,沙漠化也沒這麼嚴重了。這樣子想想,到時候就找個無人小島住下來先吧。是該有個家拉,有個住的久點的地方,有你在的地方就是家吧。原來不知不覺中你已經怎麼重要了嗎。握著手中微涼的小手,簡的嘴角勾起了好看的弧度。
幾乎是瞬間的事,一道修長的黑影從旁邊的樹林裏躍出向簡襲來。麵對怎麼快怎麼突如其來的襲擊,簡一時沒反應過來,左手手臂便被抓了三條深到見骨爪痕。簡一手捂住傷口拉著凡急忙往後退了幾步。眼前抓傷自己的男人並沒有什麼殺氣,所以簡也沒有輕易鬆手。
這個男人看起來大概二十多歲,金棕色的及肩碎發,五官充滿了野性美,全身就穿著一條緊身皮褲,光著上身和腳,身材結實而修長,皮膚是漂亮的從沒見過的巧克力色。抓傷簡的是他手上的骨爪。這對骨爪是從骨頭裏長出來的,鋒利的程度剛剛也親身“鑒定”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