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促使他恢複的積累。
不管是對著弑陽還是顧夜,顧子舒都自認為,師尊的威嚴不可挑戰——某些時候除外,而徒弟質問的語氣,又提醒了他,都是因為他太過寬厚,才導致徒弟這樣任性欺瞞,於是,他決定要將教訓進行到底。
啪啪的聲音再度傳來:“為師隻是打算爬上去一探,又怎會拋下你?倒是你,欺騙為師在前,忤逆為師在後,竟然還敢以魔功來威懾為師!簡直是孽徒!”
師尊似乎不是鬧著玩的,語氣十分之嚴肅憤怒,下掌也毫不留情,顧夜甚至覺得,不等他屁股感到痛意,師尊的手掌一定就先腫了。
於是,後知後覺的暗魔至尊,終於意識到,自己隱瞞師尊身份的事,一直讓師尊耿耿於懷,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爆發一次。
就像現在這樣,因為他方才沒有克製情緒,雙眸發紅,一不小心就戳爆了師尊那根敏[gǎn]的神經。
師尊是真的生氣啊……
當下顧夜也不敢再佯裝單純來欺騙師尊了,老老實實受著師尊的教訓,雙眸間血紅之色倒是消退了,但整個氣場並沒有刻意扭轉,隻是在師尊麵前自然地稍有收斂,並試圖安慰之:“師尊,我刻意隱瞞是不對,但師尊也別氣壞了身子,將我關在木息盒中,不能與你相見,已是最嚴重的懲罰,徒兒早得了教訓,日後再不敢了。你不喜魔功,我便不修,你不喜殺人,我便不殺,隻要你……”
雙目深沉隱忍地看過來,聲音漸低,“……別離開我。”
顧子舒被那雙丹鳳黑眸中的執拗與深情看得一震,手掌是怎麼也拍不下去了,解開顧夜,不,弑陽的繩子,剛一鬆綁,他旋即落入一個厚實的懷抱,弑陽的吻稍帶急促地就湊了上來,細細將他的唇含在嘴裏,聲音呢喃:“師尊……好久不見。”
顧子舒心中竟也砰砰亂跳起來,沒有推拒,反而是雙手摟住弑陽,並將掌心貼於其後背上,慢慢安撫,叫他不要那麼急切。
他想,他一定是瘋了。
……
一個綿長的吻結束之後。兩人的姿勢變成顧夜靠著崖壁坐在地上,而顧子舒坐在他懷裏。
兩人心平氣和地交談起來。
顧子舒有太多問題要問,然而最先開口問的,卻非是徒弟隱瞞的種種,而是關心:“在懸崖上,那狀似瘋癲的乞丐說要殺你,他是何人?手中竟有那樣一團白光,連你我都不能抵禦。”
顧夜隻在心中掙紮了一瞬,就決心全部和盤托出,當下,就將他本來的身世,及與那施羅的淵源通通道來,隻最後說了句:“至於那團白光,我也不知他怎麼會有,我猜測,那白光乃是一個天境大能之物。”
顧子舒安靜地聽完,久久沒有回神。
他整個人的表情都僵掉了。
這大概是他人生中聽到過最玄幻的一個故事了。
雖然現在他本來就處在一個玄幻的世界中。
他艱澀地開口:“……所以,你本來就是弑陽?隻是為接近我,才化名顧夜?”
顧夜道:“顧夜是師尊賜名,非是化名。徒兒很喜歡這個名字。”
顧子舒點點頭,目光較為呆滯:“……好的。你讓我緩緩。”
顧夜也就老老實實坐在地上不敢動彈,懷裏抱著師尊,讓他緩緩。
緩了好久,顧子舒終於緩過神來,神色無比糾結地看著顧夜。顧夜終於有機會開口:“師尊,到底怎麼了?那日我邀你去堯關城,卻聽下屬稟報說你要捉拿我,才在盛怒之下,差點傷了師尊。但我聽你方才之言,並不知我便是弑陽……”他一針見血道,“所以,是弑陽這個名字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