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能夠下床走動了,傷口也已經愈合結痂了,你不用擔心,而且他每頓飯吃的都很多,精神很好。”芸娘見了駱櫻,將她拉到一旁背人的地方,不等駱櫻開口詢問,便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駱櫻撲哧笑了出來,說道:“芸娘,你……你……怎麼這樣啊!”
芸娘衝駱櫻瞪了下眼睛,也笑道:“誰讓你每次來開口就是問他怎麼樣,吃的多不多,傷口恢複的怎麼樣,老了這幾句,以後也不用你問了,我主動告訴你算了!”
駱櫻覺得自從芸娘跟著殷析耀出來之後,好像變了很多,不再像跟自己守在王府裏的時候那樣,那時候的芸娘,盡管才三十幾歲,可是看起來就好像已經五十多歲一樣,蒼老,憔悴,不止是容顏上,而是從內心往外散發出來的蒼老的感覺。那時候她整日呆在豐宜院的一個小小的屋子裏,幾乎足不出戶,即便是出來了,也很少有笑容,而僅有的幾次笑容,也是在看見駱櫻的時候才會笑。
直到駱櫻跟芸娘逃出王府在王家窪裏住下的那段日子,駱櫻才覺得芸娘好像有了生氣一樣,雖然整日跟著村裏的人們一起下地勞作,可是,卻是從內心往外感覺到快樂。可是回了王府,芸娘雖然開朗了許多,卻還是一點點的萎靡下來,仿佛王府像是一隻巨大的籠子一樣,將人死死的困在裏麵,掙脫不開,漸漸的便沒了生氣。
可是現在,駱櫻再也看不到芸娘臉上的蒼老憔悴,現在的芸娘,整個人看起來英姿颯爽,生機勃勃,不止不再像五十多歲,更不像三十幾歲,而是隻有二十多歲的樣子,走起路來仿佛都帶著風,臉上總是洋溢著笑容,那笑容發自內心,感染著駱櫻,也感染著她身邊的人。
駱櫻在心裏不由得感歎,或許這樣的生活才是適合芸娘的,可是之前的芸娘卻因為牽掛弟弟,而不得不被人所利用,做著違背自己良心的事情,做自己不情願做的事情,難怪人會一點一點的萎靡,可是現在,芸娘時常會去替殷析耀打探一些情報,更會跟殷析耀一起商討軍情,殷析耀盡可能的讓芸娘發揮她自己的作用,讓芸娘感受到自己的價值所在,從而更加積極的參與進來,成為殷析耀身邊的一大助力。而此時再將芸娘跟駱櫻放在一起,定不會有人認為這兩個人是母女,而是所有人都會覺得隻是姐妹。
駱櫻盯著芸娘看了許久,臉上的笑意未減,看得芸娘有些不安,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有摸了摸自己的臉,詫異的問道:“你盯著我笑什麼?可是有什麼不妥?”
駱櫻四周瞧了瞧沒有旁的人在,便笑嘻嘻的說道:“芸娘,我在想,若是王家窪的人看到你現在的模樣,定不會再錯認為咱們兩個是母女,而會說咱們兩個是姐妹的,芸娘,這段日子,你真的變了好多,看到你這樣,我也替你高興呢!”
芸娘卻將眼睛一瞪,說道:“連你也取笑我,以後不跟你說世子的事情,急死你!”
駱櫻因為一天天的聽到殷析耀好轉的消息,心情好的很,見芸娘逗她,便也跟著芸娘撒嬌,拽了芸娘的胳膊搖來搖去,就想以前在王府裏她們經常做的那樣,嬉笑著說道:“好芸娘,我哪有取笑你,我說的是實話麼,連這你也惱,真小氣。那我不說就是了麼,以後我再來,你一定要跟我說啊!”
芸娘被駱櫻晃的哭笑不得,用手指戳了一下駱櫻的頭,說道:“好了好了,每次世子爺吃飯的時候我都偷跑出來,太不像話,我得趕緊回去了,看看他吃的怎麼樣,順便將碗盤給你送出來,你等著啊!”
駱櫻放開了芸娘,眼巴巴的瞅著芸娘進了院子,一回頭,卻發現殷萱兒跟薑柄嚴正笑嘻嘻的看著她,臉頓時就騰的一下紅了起來,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殷萱兒走到駱櫻近前,挪揄的笑道:“平時見嫂子都很一本正經的,沒想到你也有小女兒之態啊,真是少見啊!”
駱櫻脹紅了臉,抬起頭輕啐了她一口,說道:“你也來笑話我!”
殷萱兒卻正色拉起駱櫻的手說道:“嫂子,見到你這樣,我就放心了,前幾天每次見你都是愁眉不展,要不就總是哭個不停,眼睛腫的像桃子一樣,真的很替你擔心呢!”
駱櫻的臉色緩了許多,也跟著正色說道:“我怎麼樣無所謂的,隻要你哥哥他沒事,我就放心了。你們這是從王爺那裏過來麼?”
此時薑柄嚴也走了過來,說道:“是啊,王爺已經等不及了,當初因為世子的傷耽擱了這麼多天,現在世子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王爺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繼續出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