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奴婢還要謝謝你呢,若不是你的成全,奴婢今日怎麼能夠做下如此大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駱櫻在眾人的攙扶下正要走,卻聽見了翠竹忘乎所以的笑聲,那笑聲,讓駱櫻心裏堵的慌,再也邁不動步,停下來,轉身,渾身哆嗦,卻看著翠竹不發一言。
“主子,走吧,別理她,她瘋了!”寧珠笑聲勸著,主子已經渾身濕透,若是此時再不換下衣服,恐怕真的要生病了。
翠竹自顧自的笑著,毫不在意廳裏的這麼多人,更是看也不看殷析耀,隻是直直的盯著駱櫻,笑夠了,才陰測測的說道:“世子妃,那個賤人的孩子沒了,不好麼?難道你不高興?奴婢這麼做,也是在為世子妃您著想啊!世子妃,你不累麼?成天假惺惺的對那個賤人好,其實你心裏是很討厭她的吧,對了,還有她那個孩子!你白天裏裝的跟世子爺像個陌生人一樣,到了晚上人都睡下了你就去勾引他,別以為我不知道!我就不明白,你為什麼要了我來?你明知道爺不會喜歡我,還硬要我來,給了我好大一個希望,又讓我整日裏失望傷心,爺現在連看都不會多看我一眼,他的心思都在你身上,還有那個賤人的孩子身上,我到底算什麼?我就是個笑話,是個天大的笑話!”
翠竹越說越傷心,說到最後,竟然哭了起來。駱櫻呆呆的站在那裏看著翠竹,想起自己第一次見翠竹時的樣子,翠綠的裙衫,看見人就笑意盈盈,既端莊大方,又精明能幹,可是是什麼讓她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眼中全的怨恨,又哭又笑,麵容扭曲,這還是那個翠竹麼?
“林雪蓉,我恨你,若不是你,我現在還好好的呆在王妃身邊做頭等丫鬟,再過幾年,王妃就會給我配個好人家嫁了,怎麼也不會淪落到如此地步,怎麼也不會……我隻是個通房,世子爺根本就瞧不上我,甚至袁煙兒那個賤人都比我強,她還有爺的孩子,可是我有什麼?難道我一輩子就這樣過了不成?林雪蓉,這一切都是因為你,要不是你跟王妃要了我,我怎麼能有今天?怎麼能有今天……怎麼能……”
駱櫻聽著翠竹的話,越發覺得渾身發寒,她顫抖這雙唇,勉強張口:“翠竹,你既然恨我,直接衝我來便是,為何要是害袁夫人?一屍兩命啊,何其殘忍!”
翠竹還在兀自哭泣著,可是聽見駱櫻的話,卻猛然打住,瞪大了眼睛看著駱櫻,又轉頭去看臉色鐵青的殷析耀,忽然大叫起來:“不!不可能,我下的隻是玲瓏散,那個隻的墮胎的,不會要人命,不會的,不會的!”翠竹不知道怎麼掙脫了綁在手上的腰帶,突然掙紮著跑向殷析耀,跪在殷析耀的腳邊,哭道:“爺,你要相信奴婢啊,奴婢真的隻是想讓她墮胎,讓她日後沒了孩子做靠山,奴婢隻是嫉妒她,她至少還有孩子,可是奴婢卻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啊!奴婢真的沒想害死她呀,爺,你相信我,你相信奴婢吧!爺……”
殷析耀伸出腳來將翠竹一腳踢翻在地,麵色鐵青的站起身,顫抖著手指著翠竹半響,才說道:“你,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翠竹被殷析耀踹翻,還在掙紮著爬起來,可是見了殷析耀嚇人的臉色,卻不敢動了,隻是抽泣著。
“給我打,往死裏打!”殷析耀狠狠的撂下了話,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駱櫻張了張嘴,卻最終也什麼都沒說,任寧珠和秋雲將自己架回了屋子,換上幹淨的衣服。
大廳裏翠竹的慘叫聲已經響起,那一聲聲板子落下的聲音仿佛是打在駱櫻心上一樣,每一下,都讓駱櫻忍不住顫抖,駱櫻靠在床頭,閉上眼睛,淚水順著眼角不停的流淌,翠竹的話仿佛是跟釘子一樣深深的釘在駱櫻的心頭,是自己,做錯了麼?真的,錯了麼?
“主子,水燒好了,快去沐浴吧,泡一下發發汗,要不然會病的!”荷葉的聲音在耳旁響起,駱櫻睜開眼,淚水卻已經模糊了雙眼。
“主子,您這是何苦,翠竹她是自作自受,怨不得您的,當初您跟王妃討了她來,她自己不也是願意的麼!別把她的瘋話放心裏,她就是瘋了亂咬人的!”荷葉知道駱櫻為什麼會難過,見駱櫻如此自責,心裏也跟著難受,忍不住出言開導。
“柳葉怎麼樣了?”駱櫻低下了頭,淡淡的說道。
“她剛喝了薑湯,也正沐浴呢,看精神很好,主子不用擔心她。”
“嗯,寧珠和秋雲呢?”
“她們給主子準備水呢,您找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