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告人的目的,可並不妨礙他感覺到她相望的目光時,一種莫名的喜悅。他在風情酒吧外的躺椅上臥下,悠閑地說:“那有勞練助理了。”
練青本是和他開個玩笑,誰知他還真的擺起架子來。她走過他背後,偷偷亮了亮拳頭。
哪知喬閔似乎背後長著眼睛,側轉頭,拿眼角餘光說到:“練助理,一會兒再幫我點一杯雞尾酒。”
練青賭氣說到:“好!”
當雞尾酒送來的時候,喬閔已快被海風吹成岩石。他僵硬卻假裝瀟灑地端起杯子,意圖優雅地鄙視小助理一番,哪知酒一入口,他就恨不得立刻化成空氣,以掩飾窘態。“這——這是什麼酒?”
練青往後退了幾步,以免他吐到自己身上。“這是為你特調的雞尾酒,名字叫——你活該!”
喬閔好容易才驅散口腔中的怪異味道,那幾乎將他的眼淚給逼出來。他氣急敗壞地走上前去,“有你這樣報複上司的助理嗎?”
“我的上司是黎總裁。”
“你——你——”如果可以,喬閔真想就此撲到地上,涕泗橫流,並附帶有表達強烈感情的肢體動作。他甚至想一口把這個小助理給吞到肚子裏去,叫她以後再不能囂張。
練青存心看喬閔出糗,笑個不停,又見他步步緊逼上來,這才覺察出危險,轉身就跑。
這一場曖昧如情侶嬉戲打鬧的追逐最終在一場婚禮前止住腳步。練青鑽到載歌載舞的人群中去,喬閔則圍著婚禮場地轉了幾個圈,眼花繚亂,一無所獲。他疑心練青早已溜了出去,就要再往前追過去,哪知腳下一絆,登時摔了個“通體舒暢”。他掙紮著坐起來,狠狠抽出腳下那個罪魁禍首——一把鋥亮的小鋼鏟,正要丟出去,忽然就伸過來一隻胖乎乎的小手:“叔叔,這是我的。”
他抬頭一瞧,對方一臉心安理得:“小朋友,它絆到我了!”
小朋友回敬他到:“叔叔,你也把我的魔法城堡給弄壞了!”說完,搶過鋼鏟就走開去。
他這才發現自己正坐在一大片沙子城堡的頂上。他再四周看看,果然收獲到不少白眼。無法,他緊咬著牙站起身,然而一陣猝不及防的銳痛擊中了他。他——崴到腳了!
練青正被婚禮上熱情高漲的人們圍擁著跳舞。她絲毫不後悔方才的惡作劇,反而明白了對付喬閔這樣的壞蛋隻需要這樣簡單的手段,不由地對未來充滿了信心。此時,她忽然發現喬閔倒在一大堆沙子上,痛苦萬分地抱著腳。她試探著走過去,在十步外站定,問道:“喬總怎麼了?”
喬閔咬著牙說到:“我崴到腳了,你滿意了!”
盡管他一副非常淒慘的模樣,練青卻忍俊不禁。“你還能走嗎?”
“你是在看我出糗嗎?”
“我隻是覺得‘你活該’這酒,很適合你!”盡管滿口嘲諷,練青卻往前走了幾步,試圖查看他的傷勢。哪知他迅雷般地將她撲在身下,雙手則狠狠按住她的肩膀,讓她動彈不得。他疼得氣喘籲籲:“你是我見過最可惡的助理!”
第二次被他突然襲擊,練青上次深藏的火氣也爆發出來,她使出最大的力氣推拒著:“難道你不是最可惡的上司,幼稚可笑,自私輕浮,還心胸狹隘!”
“哼哼,是嗎?那也比你好,整天把自己包得像塊化石一樣,尖酸刻薄,處處和上司作對!”
“是你先對我有偏見,少來倒打一耙!”
“我要的是助理,不是間諜!”
“是啊,我是間諜,那我從你那裏偷了什麼,你告訴我!”
氣氛瞬時冰封。
喬閔依舊緊按著練青的肩膀,練青的拳頭則抵在喬閔的胸膛上。
兩人的目光起先銳利非常,像是狹路相逢勇者相擊的劍。漸漸的,怒火退潮,目光卻仍膠著在一起。喬閔逼近那雙不服輸的漂亮眼睛,練青則莫名感覺到他一腔難以宣泄的感情無所歸屬。她甚至覺得他們兩個離得太近了,近到對方的鋒芒足以灼傷自己。她心生一絲驚慌,並非恐懼,就在喬閔的目光轉為迷茫的熾熱時,她下意識躲閃目光,本能地喊了一句:“非禮——”
接著,喬閔就被掀翻再地,挨上重重的一拳。
練青目瞪口呆地被見義勇為者拉起來,不知是該對人家說謝謝,還是對發暈的喬閔說抱歉。總之,麵麵相覷,冷場良久。
她心想:“這就是所謂的‘兩敗俱傷’嗎?”
Michael開了一輛沙灘車過來,又幫著練青去扶喬閔。誰知喬閔一臉傲態,推開旁人,徑自上了車。練青一邊感謝Michael,一邊坐上駕駛座。盡管她依舊對喬閔抱著歉意,卻也不滿他的表現。車一發動,她就說到:“你要發脾氣就說,這樣很沒風度。”
喬閔忍著痛楚說到:“你現在還能說風涼話?”
“好吧,我保持沉默。”
☆、七
練青好容易把喬閔弄回了房間,這邊就打電話叫了客房服務。喬閔癱在床上,瞧她渾身也都沾滿細沙,不由發笑。
練青問:“你是痛極反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