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說說本教主災從何來?”一陣劇痛過後,幻蘿暗自壓下怒火,冷聲問道。刁刁不語,隻環視左右之人。幻蘿自然明白眼前女子之意,揮手屏退所有侍從。
直至銅門緊閉一刻,幻蘿方才開口。
“這回你可以說了吧?”幻蘿的聲音有一絲急迫,雖然很淡,可刁刁還是聽出來了。無語,刁刁並沒有啟唇,而是將貼在自己臉上的麵皮扯了下來。
當看到眼前女子的真麵目時,幻蘿陡然一震,眸色驟然寒冽。
“幻蘿教主,好久不見了呢!”刁刁感覺到周圍空氣驟降,卻依舊坦然麵對幻蘿。
“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刁刁,本教主真沒想到,你居然還敢回來!”幻蘿的聲音帶著森冷的恨意。
“刁刁回來,自是有回來的用意,幻蘿,你難道不想知道自己從昨天開始便身體不適的原因嗎?”刁刁開門見山。
“你給本教主下毒?”幻蘿驚愕之餘,牙根緊咬。
“趙宇,把你知道的原原本本的說給咱們這位新任教主聽。”刁刁不願與幻蘿逞口舌之快,遂吩咐道。幻蘿身後,趙宇怯怯走了出來,他不是個正義感很強的人,但刁刁於他有救命之恩,所以在刁刁提出要帶他見幻蘿時,趙宇並沒有拒絕。
於是當著幻蘿的麵,趙宇將夜鴻弈吩咐自己做的事和盤托出,毫無保留。如果不是與夜鴻弈此前發生爭執,幻蘿定然不會相信刁刁帶來的人所說的一切,但此刻,她卻遲疑了。
“刁刁,你憑什麼讓本教主相信那毒是夜鴻弈所下,而非你?”幻蘿冷眸看向刁刁。
“這個問題很簡單,你所中之毒雖稱得上劇毒,卻也是慢性毒藥。夜鴻弈給你準備的解藥並不能根除你的毒性,隻能暫緩,你且將銀針刺入自己心脈,如果銀針變色,說明你中毒至少一個月以上,一個月前,刁刁並不知道你是叛徒!”刁刁將尾音咬的極重,聲音透著難以掩飾的怨恨。
幻蘿如醍醐灌頂,登時自袖內取出銀針,朝著自己死穴倏的一刺,當銀針變成黑色的那一刻,幻蘿的臉扭曲到了極致,額頭青筋順間鼓起,握著銀針的手猛的一甩,生生戳進牆壁三寸有餘。
“該死的夜鴻弈!”幻蘿恨的磨牙,她記的很清楚,一個月前,正是她答應投靠赤川,且向刁刁下毒之時。沒想到那個時候開始,夜鴻弈就已經蓄謀對付自己了。
“看來你是相信刁刁的話了,那接下來的事就好談了。”刁刁漠然看向幻蘿,淡聲開口。
“什麼事?”幻蘿此刻將所有的恨都轉移到了夜鴻弈身上,所以看刁刁的眼神竟顯得溫和了幾分。
“合作,刁刁幫你除掉夜鴻弈那個低賤的外族人,條件是你要放了刁刁的父親!隻要你肯,刁刁向你保證,會帶著父親遠離焰赤國,餘生永不踏入焰赤國半步。”刁刁開門見山道。
“你……你知道那個司空穆是假的了?那姚莫婉他們也知道?還是……姚莫婉他們也回來了?”幻蘿恍然看向刁刁,目露驚詫之色。
“你覺得姚莫婉會自投羅網麼?司空穆是刁刁的父親,卻跟姚莫婉一點關係都沒有,她會為了一個路人甲而冒險返回皇都?尤其是夜君清還在她身邊,她就算不為自己的安危考慮,又怎麼舍得讓夜君清犯險?”刁刁冷笑著,眼中透出一絲不屑。
“本教主姑且信你,但你有什麼辦法能將夜鴻弈置於死地?他武功不弱,心機比你我都深,再加上他現在的身份,你想近身,根本就是飛蛾投火。”幻蘿狠戾低吼,對夜鴻弈,她簡直恨之入骨。
“刁刁就是想利用他現在的身份!他既然是焰赤國的皇帝,自然每日都會上朝,如果我們在滿朝官員麵前揭穿他的真麵目,介時就算我們不動手,那些朝廷官員又怎麼會放過他?”刁刁依著姚莫婉的計劃提議道。
“除非你能毀了那張麵皮,否則誰會信你?”幻蘿猶豫著看向刁刁。
“這裏的藥水可以化掉夜鴻弈臉上的麵皮,而且不會傷害他原來那張臉,隻要你能想辦法把這東西潑到夜鴻弈臉上,介時一切都會真相大白。”刁刁說話間將袖內的瓷瓶遞到了幻蘿手裏。
“這倒是個好東西,也罷,三日之後便是機會,夜鴻弈讓本教主在文武百官麵前吹奏音笛,介時本教主自會讓海怪將這玩意倒在夜鴻弈的臉上,但是……你必須在場,事情一過,本教主自會將司空穆放了,如何?”幻蘿提議道。
正文 第655章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明知道幻蘿是想將自己留下當人質,但刁刁卻沒有拒絕的理由。
翌日,夜鴻弈從鬼杵那裏得到消息,姚莫婉與夜君清等人已被擒拿,因反抗而被侍衛斬殺。當看到這樣的消息時,夜鴻弈將自己關在禦書房整整一天,一天的時間裏,他不斷回想著過往的一切,從姚莫婉入宮為妃,到夜君清莽原舉旗,再到自己被換了麵皮,閹成了太監,再之後與姚莫婉在焰赤國重見,直至今日,一切都好像夢一場,姚莫婉和夜君清死了,他忽然覺得人生沒了目標。
“死了……你們害的朕這樣慘,結果就這麼死了?朕怎麼甘心!姚莫婉!你給朕活過來!朕要讓你親眼看到朕是怎麼得到了焰赤國,怎麼稱霸整個東洲!你們到底還是輸了!朕笑到了最後!”夜鴻弈在禦書房內語無倫次的咆哮,雙眼赤紅如荼,外麵的太監出於擔心,開門走了進去,卻在看到夜鴻弈脹紅的臉時驚駭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