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在台燈下奮筆疾書的夜晚，和那些靠著蘋果醋提神的昏昏欲睡的下午，以及課本上密密麻麻的筆記，都是她的底氣。
因為是分科後的第一次考試，學校很重視，成績被貼在教學樓下的公示欄裏。
程知微下課了就來拉著她一起去看成績。
公告欄前圍了一圈又一圈的人，大家都踮起腳尖在看自己的成績。
兩人好不容易擠了進去，林子夏看著告示欄的最左邊。
理科第一，陸向野。
還是陸向野。
林子夏彎了彎唇，還沒來得及往那邊看，程知微就抓著她的手臂激動得尖叫起來，“夏夏，文科第一！你是文科第一誒！”
林子夏愣了愣，抬眸看過去。
文科第一，林子夏。
她看著這幾個字，內心想的竟然是，葉英華和林安宏他們以後再也找不到話說了。
她的選擇沒有錯。
不知道什麼時候，陸向野走到了身邊，他側眸看著女生柔和白皙的側臉，嗓音慵懶，“恭喜啊，文科第一。”
林子夏這才回過神，她眉眼彎彎地看向他，“同喜啊，理科第一。”
吳攸瞠目結舌，“小夏妹妹你也太厲害了！宋梓莘都在你後麵！”
林子夏這才往下看了看，文科第二名，是宋梓莘。
回到教室後，林子夏剛走到位置上，就見宋梓莘一臉嚴肅地盯著自己。
她有些疑惑，“怎麼了？”
宋梓莘深吸了一口氣，“把你卷子借我看看唄？”
林子夏：“哪科的？”
宋梓莘：“每一科。”
林子夏有些狐疑，不過還是把卷子遞給了他。
宋梓莘一科一科的比過去，林子夏英語和語文都是年級第一，地理和他差不多，曆史比他高一分，政治高五分。
他就數學比她高，但也沒高幾分。
宋梓莘一臉頹敗的哀嚎了兩聲，“還有沒有天理了？”
他以前一直被陸向野壓著打，賀琰也比他高，千年老三。
想著說換個賽道總可以了吧，來了文科，結果還遇到了林子夏，碾壓似的打擊。
他不會又要成千年老二了吧？
宋梓莘看著兩人的試卷，欲哭無淚，抬頭看著林子夏，“你和陸哥不會就是專門來克我的吧？你們還是同桌嗚嗚嗚……”
林子夏哭笑不得，“這隻是第一次考試，以後機會還多著呢。”
宋梓莘立馬振作起來，“你說得對！我這張臉這麼招女生喜歡，智商肯定也差不了！”
林子夏唇角微微抽動，沒見過這麼自戀的。
宋梓莘把卷子還給林子夏，“下次我一定會超過你的！”
林子夏笑了笑，“那我拭目以待。”
……
晚自習下課鈴聲響起的時候，宋梓莘還在拉著林子夏討論一道地理題。
“你看，題目說水文站是在A地，這裏的等高線比起周圍低……”
兩人坐在靠走廊的位置，陸向野拎著書包走到十五班外，就看見兩個腦袋湊在一起說話。
宋梓莘手裏拿著筆勾勾畫畫，林子夏看得很認真，時不時說上一句，兩人挨得很近。
陸向野眼眸微眯，手指動了動，直接抬手敲了敲窗戶。
聽見動靜，兩人抬起頭來，林子夏見是他，彎了彎唇，“你等我一會兒，講完這道題就走。”
說完，她又低下頭去看選項了。
陸向野薄薄的眼皮耷拉下來，眼尾藏著些鋒利。
他現在很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