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你姐來，她安靜地不像話，話也沒說兩句，也不知道這幾年他們是怎麼對她的。”
葉英蕙無聲地歎了口氣，“這件事我們也沒有立場說什麼，總歸現在小夏在我們家，那孩子是招人疼……”
……
樓上，林子夏敲了敲對麵的門。
過了兩秒，門從裏麵打開，陸向野懶洋洋地站在門口，看見是她，側身，“進來吧。”
林子夏進門，陸向野彎腰從鞋櫃裏拿出她那雙小鴨子拖鞋放到地板上，就徑直往客廳走去。
林子夏愣了愣，換了鞋後跟在他身後，“你還把拖鞋留著呢，我以為你都扔了呢。”
陸向野回頭瞅了她一眼，“你又不是不來了。”
林子夏：“陸奶奶呢？”
陸向野：“散步去了。”
林子夏從兜裏掏出兩個橘子遞給他，“我在樓下買的，很甜。”
陸向野雙手插在兜裏，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嗓音慵懶，“賄賂我啊？”
林子夏：“你會不會說話？我這叫樂於分享。”
陸向野伸手從她手裏拿過一顆橘子，往上一拋，又穩穩接住，“真的很甜嗎？”
林子夏：“你嚐嚐不就知道了。”
陸向野偏偏了偏頭，漆黑的眸底蘊著一絲笑意，“確實該嚐嚐。”
說是這麼說，但他沒有任何要動的意思，就直勾勾地盯著林子夏。
林子夏瞬間懂了他的意思，小聲噥咕，“你又想奴役我。”
陸向野彎下腰，視線與她平齊，看著她不服氣的小表情，眉骨微抬，“放學的時候，有人跟我說她要什麼來著？我怎麼給忘了。”
林子夏抬眼瞪他，可她不知道，她那雙杏眼眼弧圓潤，烏黑清澈，一點殺傷力都沒有，隻會讓人覺得，可愛。
虛張聲勢的可愛，讓人忍不住想逗逗，讓她炸毛。
陸向野手指動了動，握著手裏的橘子，拉長了語調，“我這人記性不好，吃點甜的說不定就能想起來了。”
林子夏低頭，認命地給他剝橘子。
隻是，陸向野看著她的動作，心裏了然，她怕是把他當成那橘子皮在一片一片地撕。
多少帶點私人恩怨。
帶著點澀意的橘子香味在鼻尖蔓延開來，林子夏把剝好的橘肉遞給他，“喏，嚐嚐吧。”
陸向野看了一眼，看著橘子上白色的經絡皺了皺眉，“橘絡是苦的。”
林子夏：？？？
她深吸了一口氣，“這個有營養價值的，吃點對身體好。”
陸向野：“我不愛吃。”
林子夏闔了闔眼，恨不得把陸向野按在身下捶一頓。
她擠出一個笑，“好的，請您稍等。”
然後把橘子掰成一瓣一瓣的，細細地清理掉上麵白色的經絡。
她垂著眼，把剝好的橘肉放到了一個小碟子裏。
“這下可以了嗎？”
聽得出，她的聲音已經咬牙切齒了。
陸向野想讓她把那層薄膜一起剝掉的想法戛然而止。
適可而止，陸向野想，如果他提了，她一定會當場扭頭就走，臨走前說不定還會重重地踩自己一腳。
他伸手拿過一瓣放入口中，汁水濃鬱，酸甜的橘香味在舌尖綻開。
陸向野慢吞吞地品嚐完，看著她氣鼓鼓的模樣，漫不經心地開口，“確實很甜。”
比他想象得更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