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向野眼皮微掀，睨了她一眼，嗓音冷冽，“我不喝來曆不明的水。”
女生怔住，愣了幾秒才輕聲道，“這不是來曆不明的水，我早上從家裏帶的，標簽都還在。”
太陽高懸空中，明晃晃的有些刺眼，本想清靜一下又被打擾，陸向野漆黑的眸子看向她，有些煩躁，“聽不懂言外之意？還需要我再說得明白一點？”
陸向野的態度和語氣都不算好。
從來沒被這樣凶過，女生眼眶頓時就紅了，“對……對不起……”
然後低著頭快步跑開了。
女生小跑著離開的時候林子夏看清了她的臉，挺漂亮一女生。
可惜眼光不好。
拒絕完人女生，陸向野就跟沒事人似的，又半闔著眼，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程知微抱著自己的杯子喝了一口，搖了搖頭，歎道，“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多少個被拒絕的了。”
林子夏詫異地看著她，“陸向野經常拒絕別人？”
程知微壓低了聲音，“準確地說，他就沒接受過別人，初中開始朝他示好表白的女生就一大堆，他每次都直接拒絕，毫不留情。但即使這樣還是有女生前仆後繼，不死心地往上趕。”
林子夏側眸看了眼陸向野，那張臉確實有資本。
程知微：“就這樣，喜歡他的人還越來越多了，真是神奇。”
林子夏彎了彎唇，一針見血，“比起中央空調，女生都更想要獨一無二的偏愛吧。”
一個對所有人都好，和一個對所有人都不好偏偏隻對你好，當然是後者更具有吸引力了。
每個人都想成為特別的那個，都覺得萬一自己能成為那個例外呢？
程知微一拍大腿，恍然大悟。
“不過我一直好奇陸向野那樣的男生會喜歡什麼樣的女生，希望他未來的女朋友給他一點苦頭嚐嚐，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林子夏歪了歪頭，她也有點期待那天，看著陸向野吃癟肯定很爽。
集合的吹哨聲響起，短暫的休息結束，又要回到太陽底下站軍姿了。
好不容易熬到午飯的時候，林子夏覺得自己的腳都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程知微更是已經一瘸一拐的了，她哭喪著臉，“我好不容易考上一中，不會還沒等到上課就直接嘎在軍訓了吧？”
林子夏被她逗笑，“要不你下午直接暈倒？我接著你。”
程知微搖了搖頭，“這些教官都有經驗，真暈假暈分得出來的，之前就有人被發現了，被罰在所有人麵前站了一天軍姿。”
比起社死，她還是忍忍吧。
一邁進食堂，裏麵熱氣蒸騰，像是能把人烤熟了。
高二高三的還沒下課，一眼望去，全是綠色的迷彩服。
林子夏在窗口打了幾個菜，正端著餐盤找位置，突然聽到斜後方有人喊她，“小夏妹妹，這裏坐！”
她轉身就看見吳攸在後麵朝她揮手，他們那兒的桌子長，還剩了兩個位置。
關鍵是，他們就坐在空調的出風口旁邊。
林子夏朝他笑了笑，拉著程知微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