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上了年紀的人了,就怕有什麼不好。
“媽、蘭書,爸會沒事的!”
此時此刻,家裏有一個男人的存在是多麼的重要。蘭書也亂了心神,母親更是六神無主。母女二人聽到龐三這樣一說,不約而同地歎了口氣。這時候,聞訊趕來的龐家人也到了急診室外。
“三兒,這怎麼搞的。好端端的,親家怎麼就進醫院了?”
龐三的父親大概猜到怎麼回事。想那日他們吵成那樣,自己兒子這般跟著蘭書回來,怎麼可能會相安無事。所以,拉了拉自己的老婆,示意她什麼都別說了。
急診室的門開了,醫生出來大家也都圍了上來。蘭書很害怕聽到什麼壞消息,所以那心裏的弦繃得緊緊的。龐三攬著她的肩膀,把她抱在懷裏,似乎是想給她勇氣和安慰。
“病人急火攻心,現在已經醒過來了。沒什麼大事,你們別太擔心了。”
聽到醫生這樣說,大家都鬆了口氣。
“現在我能進去看看我爸嗎?”
“你爸爸說了,隻想見你媽媽。所以,你們就在外麵等一等吧。”
蘭書有些失落。父親想是討厭她了,若不是討厭她,怎麼會隻見母親而不見她呢。這麼些年來,家裏最疼愛她的便是父親。因為太疼愛了,所以對她也是最失望的。龐三扶著蘭書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龐家人此時此刻也不知道說什麼。龐三的母親有些後悔那晚在蘭家的大吵大鬧,還跟蘭書父親說了那麼多難聽的話。可是,這話已經說出口了,也就像那潑出去的水,是收不回來的。
急診室裏,病床上的蘭書父親顯得有氣無力。他拉著老婆的手,什麼都沒說,可是一起生活了幾十年的夫妻,怎麼會不明白彼此的心。
“老蘭,就這樣吧!”母親說了一句。
“不這樣又能如何?我們還能活幾年,她的日子還長著呢。”說著,父親的眼淚也就滑落了下來。
“蘭書的年紀不小了。像她這個年紀的人孩子都上小學了,咱們女兒運氣不好,許慕森倒是很好的人,可惜呀。現在既然是她自己願意的,就隨她吧。再過幾年,我是怕她這年紀越大,想生孩子都沒法生了。”
父親長長地歎了口氣,再也沒有說什麼。被護士推回病房的時候,還在輸液。龐三讓自己家人都先回去,大家都圍在那裏也不像話。蘭書紅著眼,三十年來第一回把父親氣成這樣,其實她的心裏比誰都難受。
☆、141、花好月圓(完結篇)
父女倆借著輸液的功夫談了很久。坐在病房外等著的龐三和母親一直沒說話。龐三對於嶽父母是再熟悉不過,然而,熟悉是一回事,成為一家人是另一回事。良久,母親問了龐三一句:“我們家蘭書有很多委屈,你可不能對她不好。”
“媽,我是你們看著長大的。雖然我有很多毛病,可就算我再怎麼渾蛋,也不會對蘭書不好。”
母親點了點頭,也不知道是認可,還是無奈,反正也就那樣了。
一番折騰下來,回到家裏,已經快十一點鍾了。龐三正要走的時候,卻被蘭書父親叫住了。然後兩個男人關進了臥室裏,留了這母女倆在客廳裏,也不知道他們都說了些什麼。母親坐在沙發上有些打瞌睡了,蘭書看著時間已經過了午夜,便去敲了父親的房門,但卻無人開門。她心裏有些不安,便拿了鑰匙開門,而她見到的畫麵是父親與龐三在床上都已經睡著了。看著床上睡著的兩個男人,一個是給了自己生命的父親,一個是自己這一生最重要的男人,這一刻的感受讓她的鼻子突然一酸。
輕輕地關好了門,然後去客廳叫了母親到自己房間睡下。那一夜,蘭家很安靜,而蘭書的心也很平和。
第二天一早,蘭書做了豐盛的早餐。龐三第一次作為蘭家的女婿一起吃了飯。父親的臉色還有些不好,母親勸他別去上班了,在家休息一天。可是父親固執,說自己的身體好得很,吃了早飯便要出門。龐三趕快跟著父親下了樓,又一路把父親送到工廠,還不忘拜托父親的同事們多照顧。也因為這樣,父親的同事們都知道了蘭龐兩家的關係。
蘭書沒有回城裏,反正她現在也沒有工作要做。龐三送完父親就趕回了工地上,蘭書怕他熱,讓他開自己的車回去,可龐三說在工地上跑用不了那麼好的車,所以即便是那輛N手富康熱得要死,他還是願意開那輛車。
何佑在電話裏聽說蘭書跟龐三結婚了,他倒是不意外,隻是沒有想到那麼快。他與女朋友分手有一段時間了,當初不顧一切為了那個女人來的城市,如今隻剩下工作。看著燈火閃耀的城市,這半年來發生的事好像是做了一場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