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大的房間裏,因為外麵下雨,那熱氣好像都湧了進來,反倒是更熱了。龐三關上了窗戶,然後又打開了空調。蘭書打量了一下房間,收拾得幹淨而整齊,看來當兵的習慣一直保持到現在。
“坐唄,我還能吃了你。”龐三本來站在空調前麵吹冷氣,回頭看到蘭書還愣著站在那裏,便過來拉她到床上坐下。他這屋子,除了床倒也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坐。平常這裏也沒什麼人來,更不需要在這裏招待親人或者朋友,一個人住的房間,也沒必要有什麼凳子之類的。
蘭書不些不高興地別過頭去,一直替他擔心了那麼久,連自己僅有的積蓄都拿出來借給他了,搞半天那就是他撒的一個謊。想想他從雲南回來的那天,一副憔悴又可憐的樣子,她當時那心都快掉地上了,還真是白擔心了。
“蘭書,還生氣呢?”
龐三一副討好地湊了過去,結果立馬被蘭書推開。當他再想撲過去的時候,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誰呀?”龐三扯著脖子嚷了一聲。
“三哥,我給你拿了點西瓜,你也解解暑。”
門外是隔壁的齊田。龐三心想,這家夥怎麼來得那麼不是時候,吃什麼西瓜呀,他想吃還不會自己買。不過,在他這樣想著的時候,蘭書已經起身去開了門。
“喲!”齊田一看蘭書在,立馬明白自己來得不是時候。他也不知道要如何稱呼蘭書,隻得有些尷尬地把西瓜遞給蘭書便閃人了。
外麵,雨還在下著。龐三躺在床上,蘭書拿著西瓜站在門口,兩個人有一會沒說話。最後,還是龐三憋不住,從床上坐了起來,抬頭看蘭書的時候悶悶地說了一句:“要打要罰,你說吧!”
蘭書把西瓜放在旁邊的小桌子上,自己拿了一小塊吃起來,一副不想理人的樣子。龐三坐不住了,三兩步走到她跟前,有些賭氣地也拿了一塊西瓜來吃。蘭書瞪了他一眼,那意思好像是‘我可沒叫你吃西瓜’。龐三很知趣,咬了兩口,便把那西瓜又放回盤子裏。
“龐炎廷,你說說看,還有什麼是瞞著我的?”蘭書慢條斯理的,倒是弄得龐三有些著急。
“沒有!”
“真沒有?我可是給了你機會說的。”
“蘭書,你說你能不能別這麼較真。我是窮光蛋你不擔心,現在我不是窮光蛋了,你反倒是不依不繞的。這要是別的女人,早就樂開花了。”
“那你怎麼不娶別的女人?我知道,我離過婚,年紀也大了,比不上那些年輕小妹。所以啊,當初不是讓你想清楚嘛,你幹嘛非要跟我結婚?”
龐三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可是這話出口也沒辦法收回來。他隻好拉了蘭書的手打了自己一巴掌,想再找第二巴掌的時候,蘭書縮回了手。
“我該死,我渾蛋!”龐三緊緊地握著蘭書的手,經過了這麼多年的時光,他們最終還是走在了一起。中間發生了很多事,他也曾經一度認為他們這輩子終究隻是錯過了,可是,人與人的緣分就是這麼奇妙,老天注定的緣分。
“蘭書,我從沒覺得你離過婚不好。我反倒應該感謝那位許先生,他要不在外邊亂搞,你也不會成為我的老婆。那天在賓館,看到你哭著跑出去,我的心難受了好久。雖然我們一直沒有聯係,當初你結婚的時候也沒有通知我,但我還是希望你幸福。以前,沒有錢的時候,沒有女人願意跟我。有了錢以後,想跟我的女人又太多。可是我知道,她們都不是你。你隻是單純喜歡龐炎廷這個人,跟別的東西沒有關係。羅揚曾經問過我,你結婚之後我有沒有後悔過。事實上,我一直在反悔之中。所以,我怎麼會計較你是不是離過婚,又或者是年紀是不是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