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掙紮著睜開沉重的眼睛,映入眼簾的男人,他的眼眸似曾相識…亦曾相見,嘴角微微的揚起,無力的笑笑,從嘴裏溢出微弱的蚊蠅聲,“是…你…”
他把我放下,蓋上了被子,“對,是我,你暈倒在轎子裏,昏睡了三天。”
我雙手支撐著身體,保持平衡,想要坐起來給他鞠一躬,或者行個禮。
他急忙按住我的肩膀說道,“不要動,你現在額頭還很燙,有些高燒,你的身體很虛弱,你放心,這裏很安全,誰也不會傷害你,你就安心的在這休息。”他溫柔的說完這幾句話,走到門口對著那位姐姐說道,“好好照顧她。”
那位姐姐微微欠了一個身,“是。”隨後兩個人一前一後離開了房間。
我抬起手摸摸額頭,確實有些燙,不對…等等…我的衣服,什麼時候我的衣服被人換了,換成了古代人的衣服,順手摸摸褲子,壞了…誰給我換了衣服,衣服褲子都被人換了,手機…我的手機呢?
我從床上滾到了地上,使盡全身力氣站了起來,可最終還是無力的癱坐在床邊,心裏用力撕喊道,把手機還給我,我就這麼一點念想了,你還要剝奪嗎?是誰不經過我的允許就動我的東西?
那位姐姐從外麵走進來,手裏端著一個碗,可能是看我在地上坐著,有些著急了,小跑起來,差點摔倒,手裏的碗也險些滑落,她把碗放到桌子上,走過來扶我,“小妹妹,你怎麼下床了?你的身體很虛弱。”
我甩開那個姐姐的手吼道,“別管我,誰給我換的衣服?”
她像是很吃驚一樣,微怔了幾秒後回答,“我…我幫你換的,你那身衣服都一股餿味了,我給洗了。”
她的回答令我大吃一驚,牙齒咯咯作響,“你為什麼要洗?那口袋裏的東西呢?東西呢?在哪?”
她看我情緒激動,慌忙的扶著我,“別惱…王爺說那東西是你的,他先收著,等你好了再給你,別氣了,來、躺好…你都三天沒吃東西了,我熬了粥,可香了,我去給你拿。”
我半躺在床上,冷笑一聲,“三天?我足足有十天沒吃東西了,哪裏是三天?”
她聽了我的這句話,像是特別驚訝,粥碗也摔在地上,我緊張的把目光投向她,“怎麼了?你沒事吧?有沒有燙到?”
她搖了搖頭,“沒事沒事,我把這收拾了再去端。”她忽然停下千個身,“王爺吉祥。”
我順著她請安的方向看去,原來是他。
她收拾好了地上的碎碗,就出去了。
他走到了床前,看了我一眼,手貼在我的額頭上,我要是體力好的情況下,第一反應一定是躲開,或者把他的手推開,可現在,卻眼睜睜的看著他把手貼在我的額頭,卻無能為力。
他把手縮了回去說道,“還是燙,你怎麼高燒不退啊?睡了三天,就連給你喂藥都成了難題。”
我沒有接他的話茬,“你是王…爺?”
他嘴角揚起微微一笑,“是王爺。”
我又繼續問道,“這裏是…”
他把手機放在我的手裏回答,“質郡王府。”
他的回答令我大吃一驚,先是福康安就已經讓我難以接受了,現在又多了一位曆史人物,“質郡王?六爺…永瑢?”
我的反問雖然聲音很小,但是他能聽個清清楚楚,微微一怔,看著我問道,“你認識本王?你怎麼知道本王叫什麼?你膽子可真是不小,還敢直呼本王姓名,直呼救命恩人的姓名,你還是第一個。”
這略帶責備的誇讚即宣泄著他對我的不滿,又不令我難堪,不滿中又帶著幽默,我知道剛才直呼他的名字是大大的不敬,“謝王爺救命之恩。”
就在我們說話期間,那位姐姐又回來了,這次回來不是端著一個小碗了,而是稍大的一點碗,還拎著一個木桶。
六爺從床上站起來,看著那位姐姐,又看看她拿過來的這些東西,“小荷,你這是…”
小荷盛了一碗粥,擦了擦汗說道,“王爺,小姑娘說,她已經十幾天沒吃東西了,剛才那一碗不小心打翻了,我重新熬了一鍋。”
六爺看了看小荷,又看了看我,“十天?怪不得會餓暈。”
小荷端著粥,走到床邊,“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一邊喂我一邊問道。
我小口喝了一口粥,回答道,“鄭秀錦。”
此言一出,六爺急速的回頭,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我,又擲地有聲的問了一遍,“你剛才說你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