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1 / 2)

大唐帝國五十六年秋,一個邊陲小鎮的鄉下裏,借著月色,一個酒鬼在喝酒,兩個老頭在下棋,酒葫蘆似乎永遠不會見底,棋似乎永遠不會下完…..

“來了?”

“…我過來看看毅兒..”

“終於來了麼..”

“是啊。二十年了…”

屋頂,一個邋遢的酒鬼在喝酒,一個大漢背對著看向院子裏大梧桐樹下對弈的老人…..

第二天中午,陳家鎮鄉下已見炊煙,柔和的陽光似要把整個村莊擁在懷裏,孩子們正咿呀的從學堂歸來;鄉野裏歸來的大人們彼此間打著招呼……

“毅兒,你在裏麵麼…..

毅兒…毅兒”

……

一婦人提著竹籃,匆匆地一把推開竹子紮成的門。門上的楷字對聯頗有大家風範,與這門實在格格不入。此時因是秋季,院子裏的大梧桐樹早已落葉,幾隻小雞閑庭漫步般,倒也分不清是小雞的爪子還是落葉。因為此刻的落葉像極了

小雞的爪子,院子極大,中間竟放著奇大的水缸,缸裏的水已如墨般漆黑。

“噢,天啊,毅兒你在幹什麼?怎麼又把自己掛在牆上”婦人亦步亦趨地近過身去。隻見一少年倒立掛在牆上,赤裸的上身雖未見爆炸性的肌肉,但也沒人會懷疑那精瘦的身材所能爆發的巨大能量。此刻少年身上已滿是汗水。然神色竟也鎮靜異常,想來這般受罪也是習慣了。

“姑姑你又大驚小怪了,我那爺爺你又不是不知道。”少年咕噥著,想必又是咒罵那不人道的爺爺。

“噢對了。姑姑怎麼這麼匆忙?發生什麼事。”呼..呼…

“好了好了,你先下來,你看你這滿頭的大汗。”

說著便拍了拍陽毅那滿是灰的褲子。少年隻是一個勁傻笑。陽毅極尊重這個姑姑,

因為自自己出生至今,姑姑便無微不至的照顧著他。想著那至今未見過麵的娘親,陽毅的鼻子微微發酸。

“好了,姑姑,你快說發生了什麼事。”

“小虎到現在還沒回來,這都晌午了…今早他說是跟著呆子到集市去賣他倆摸到

的鷹崽子去了”說著便去收拾陽毅未來的及收拾的毛筆紙墨。

“毅兒你看你能不能去集市看看?”

“好的,姑姑你先別急,我這就去。”

說著便披著衣服往集市趕去。

姑姑育有一子一女,小虎還有一個四歲的妹妹,叫牙兒,再過兩年也能上學

堂了。陽毅,陽虎還有二呆畢竟也就十五歲的少年,姑姑擔心也是正常。本來陽毅也打算一起去集市賣鷹崽子,可何曾想到今日又被老爺子逼著描了半本的字帖,寫著寫著就又羨起小虎來,正發著呆的時候無巧被老爺子看到。

也無怪老爺子生氣,想著老爺子大半輩子的心思都花在了自己身上,還有那酒鬼老爹老子整日隻知道飲酒,渾渾噩噩。氣極生煙,竟又讓著陽毅麵壁思過,見著陽毅也不忤逆,心下頗為滿意。好在他老爹教的出他那滿身的本事,在外倒也沒人能欺負他。甩下袖子提著他那蹭亮的鳥籠找劉大爺下棋去了,隻是那掉了毛的喜鵲卻顯得無比滑稽。

入夜,一座府邸內。

“老爺,陽虎還有那呆子此刻與小公子在後花園玩的正歡呢,你看時候不早了,是不是……”

一管家模樣的佝僂老者欲言又止。嘴角的大黑痣倒顯富態。身旁的中年男子倒是不為所動,自顧地寫著未完成的大字。

..呼…

“哈哈,天道酬勤、天道酬勤..”

“天老,你看我這字如何?”

中年男子極滿意地輕撫著飄著墨香的四個大字。

”老人佝僂著身子,竟又轉過男子的左邊,

稱道:“老爺的字遒勁有力,透著股王霸之氣,極其迫人。”

中年男子也不回應,被墨水髒了的雙手就徑直擦在衣服上,衣服倒不華麗,甚至是洗的泛白,不過沾了的墨水倒是苦了洗衣的下人。男子孔武有力,被稱做天老

的老者竟沒能及其肩高。想這男子竟是武藝在身。

“天老,陽家那幾個小子你覺得怎麼樣?”男子整了整被卷起的衣袖道。

天老又轉過男子的右邊,思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