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城皺了皺眉,索性坐起來把床頭燈打開,“有人打你?”某隻唔了一聲,縮在被子裏不動換,希城也不廢話,直接把人拎出來,說:“誰?”
蕭瑜臉上幹幹淨淨,睡衣領口敞開,露出胸`前幾道浮腫充血的痕跡,是鞭子抽的,俞希城沒說話,這些畢竟是皮外傷,養養也就不礙事了,他注意到的是對方藏在袖子裏的兩隻手。
他握住蕭瑜的胳膊,輕輕挽起袖口,蕭瑜疼得嘶了一聲,忍不住往下掉眼淚。
那兩隻手又紅又腫,表皮像是跟肉分離了一般,那是反複經熱水冰水浸泡的緣故,如果對方再狠一點,上邊的肉能直接從指骨上擼下來。
這裏的人都明白手對於盜賊的重要性,手法這麼狠,就一定不是舒曼的意思。
“我去給你找點藥,”希城道:“在這兒等著我。”
說完,俞希城翻身下床,換上身深色的衣服,又從抽屜裏取了樣東西收進懷裏,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臥室。
同一時間,三層書房。
康奈爾·舒曼坐在落地窗前,手裏端著一杯熱氣嫋嫋的紅茶,正閉目聽一個男人彙報入夜後發生的一件事。
“查到是誰的意思了?”
“是的,boss,”男人道:“今天看小少爺受罰的是兩月前來的新人,屬下查到前段時間二小姐私下裏跟他有接觸。”
舒曼平平嗯了一聲,沒做表態,男人摸不清自家boss的想法,又等了幾分鍾見對方還是沒什麼反應,這才小心翼翼地詢問道:“boss,您的意思是?”
“這群小家夥已經知道要從最弱的那個開始下手了,懂得競爭對盜賊來說是好事,反正早晚也就隻能剩下一個人,讓他們自己解決就行了。”
“是,boss。”
“明早過來告訴我一聲結果。”
“明早?”男人愣住,“他們……這麼快就會下手?”
舒曼聞言莞爾一笑。低頭抿了一口滾燙的茶水,“除了小七,剩下的可都是我親自接來的人,別看年紀不大,每一隻可都是藏著爪牙的小野獸呢,把他們當成孩子,你也會吃虧的。”
男人還是覺得不可思議,恰在此時,樓下突然響起一聲尖叫。
“去看看吧,順便罰了,”舒曼道:“多大點事,也至於叫成這樣。”
男人一躬身,“是,boss。”
退出書房,他快速趕到二層,隻見走廊兩側房門緊閉,朝夕相處的同伴可能遭遇不測,這些孩子竟沒有一人出門查看。
不對!或許從一開始他們就沒把其他人當成過同伴……男人感到心驚,他知道尖叫聲來自那位二小姐的臥房,他走過去輕輕推開了房門。
濃鬱的血腥味撲麵而來,黑暗中響起低低的啜泣聲。
男人按亮開光,頂燈亮起,他終於看清了房間內的情景——床上的被單被血液浸透,屍體碎塊和內髒散落得到處都是,滿臉血汙的金發女孩抽泣地朝他看過來。
“請別告訴……舒曼老師,我……我自己收拾。”$$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是誰做的?”男人忍不住問。
女孩兒搖了搖頭,“沒看清,他真的……太快了。”
此時,走廊盡頭的臥房。
小蕭瑜手上塗了藥,又被繃帶細細纏好,他看了看兩隻包的像熊掌的爪子,鬱悶地想天亮以後舒曼老師會不會因為這個罰他,然後問:“剛才誰在叫?”
希城把藥放在床頭櫃上,麵無表情地說:“不知道。”
“你……去做了什麼?”
“你別管。”
“可是師兄——”
希城把人按倒,用被子捂住,猶豫了一下抱進回來,淡淡道:“睡覺。”
“哦,”蕭瑜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你知道麼,是唯一一個對我說話算話的人,”他頓了頓,又道:“師兄,你可要一直說話算話下去啊……”
十年後,最後考核。
台風帶來的降雨覆蓋了整個邁阿密市,夜幕之下,火光衝天,這棟隱藏在闊葉樹林間的別墅在暴雨中熊熊燃燒。
俞希城站在庭院門前,一身血跡被雨水衝散,在腳下積成暗紅色的一灘血水,他看著混沌中唯一通向外界的小路,眸底還留著那人狼狽逃離時的一抹殘影。
“三少,”宋遠走到他身後,將一把黑傘遮過他的頭頂,“回去吧,小七不會回來了,您……放心吧。”
106|5.03
陸岑還記得第一次見到蕭瑜的情景——
那是2013年的秋天,boss一通電話告知有個新人要過來,讓他明天請假去接一趟。陸岑覺得奇怪,這新人來的似乎太突然了些,但既然是boss親自開口,他也不好質疑什麼,隻是按程序要了對方的基本資料。
當晚,他出於職業嚴謹性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