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絹醒來,似乎想到了什麼,急忙問道:“那朱顏醉呢……”

衛雲兮緊緊握住她傷痕累累的手,眼中帶著無比明亮的笑意:“朱顏醉拿到了,阿絹姑娘,這藥可以治好他的肺傷,我與他一定會長長久久……”

阿絹笑了,“是啊,長相守。姐姐和他一定要長長久久。”

……

送君千裏終有一別。阿絹站在鎮邊的渡口看著岸邊忙忙碌碌搬行李的船工,明眸黯然。衛雲兮一身白衣,頭罩紗帽,傾城的麵容隱藏在紗簾之後。

她握緊阿絹的手,低垂的紗帽都擋不住她明亮的笑意:“阿絹,我們走了。”

“雲兮姐姐,你要去哪裏呢?”阿絹泫然欲泣,她真舍不得他們——被她成為“怪”的一家。他們神秘,來去自如卻又如此重情重義。她舍不得他們之間親密無間的親昵氣息,舍不得衛雲兮教她詩書琴棋的美好時光,舍不得那看著那清瘦陰冷的男子一日日好起來,偶而會對她流露善意的笑容。

朱顏醉,隻不過是一株草藥,可是卻救了一個人命,給了他們所有的希望。她舍不得這來之不易的一切溫暖。

衛雲兮輕撫阿絹的發,不由看向立在船頭迎風而立的清清冷冷的殷淩瀾,聲音飄渺,帶著無比的憧憬:“我們會去很多地方,去看大漠的落日,去看塞外的草原,去看雄奇的雪山勝景……陪著他自由自在,看遍這片大好的河山。”

阿絹眼中一熱,也不由自主看著那臨水而立的殷淩瀾。他仿佛察覺到了岸上兩人的目光,回頭微微一笑,清冷的眉眼在山水中,頓時成了這世間最美的一副畫。

……

清河鎮的日子照舊,每一年的某一天,她都會在鎮子的渡頭張望,看著那艘船會不會載來那幾個笑顏生動的人。可是終究沒有。但是她心裏卻很高興。因為他們不來,就證明那個男人不需要這清河鎮後山的草藥。他們不來,許是去了鎮外那片寬廣的天地,自由自在。

一年一年,阿絹長大了,阿葉也長大了。阿葉如願以償嫁給了張員外的俊俏小兒子,在安穩的相夫教子中,漸漸忘了曾經四處偷看俊俏小哥的日子。阿絹找草藥的名聲一日日盛了,不知誰傳出她找到朱顏醉,頓時她家四周招來了不少來曆不明的人。

千金萬金堆在她家的桌上,隻為她能為他們尋來這百年難得一見的珍貴的朱顏醉。朱顏醉,生死人,肉白骨,可治沉屙疑難雜症,多少權貴做夢都想要這麼一株仙藥。

阿絹統統以沉默拒絕。慕名前來的人都失望而歸。

終於一日,阿絹消失在清河鎮中,帶著她日漸年邁的父親,離開了這裏。

許多年後,江湖上出了一名甚是有名的藥醫。傳言她不善治病,可是在她的山穀中卻有全天下最齊全的草藥,可是唯獨,沒有那一株朱顏醉。

有人問她為何沒有。

她答道,世上朱顏醉隻有一株,而那一株在她十二歲的那一年翻山越嶺,傾盡性命給了最需要它的人。本文已閱讀完畢,歡迎發表書評!<\/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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