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警察訕訕閉上嘴。
——
梁曉玨中午準備喝碗魚湯補補腦,雖然她不知道這東西除了補.奶.水外究竟能不能補腦。
她把血淋淋的魚放水槽裏洗了幾遍,商販沒給她刮幹淨的魚鱗她再刮了一遍,隻是一個不留神,鋒利的菜刀差點刮傷自己的手指。
怔怔的有些出神。
看著盆裏染成血紅色的自來水,腦海裏一幕幕清晰放映剛才樓下死者臥房裏的場景,就連死者手邊翻開還沒來得及合上的書本上的字跡,她也記得一清二楚。
是泰戈爾的《飛鳥集》。
——Once we dreamt that we were strangers.?
we wake up to find that we were dear to each other.?
——?有一次,我們夢見大家都是不相識的。 ?
我們醒了,卻知道我們原是相親相愛的。
竟是個富有文學氣息的人。
手上的魚已經被剝了五髒六腑,卻還存留著條件反射性的掙紮,這一小掙紮倒是把梁曉玨換回了現實。
晃了晃腦袋,眨了幾下眼,再定眼看盆裏的魚。
......還是安心殺魚吧。
別忘了她現在是在休假。
魚湯,青椒炒肉,西紅柿炒蛋。簡單的兩菜一湯,對於獨居人來說,足已。
她的手藝還算抬得上市麵,隊裏其他同事就喜歡爭著問她什麼時候再開鍋請大夥來一頓,她那會是怎麼答應來著?
“等我結婚後和阿嶸一起煮給你吃啦!”
想到這裏,梁曉玨打湯的動作又停了下來,要不是滾燙的熱氣撲了她一臉,她估計又要發呆上一陣了。
她真的有些不喜歡自己這種瞬間記憶能力了。
婚前被男友背叛的事情,為什麼要讓她記得這麼清!
是夜,如夢。
還是那對溫熱的唇,一寸寸撩著她的肌膚。那是不同於前男友的吻,或者說,她其實和前男友,也隻是止於淺吻狀態。
這種纏.綿的深吻,是誰......
還有那滾燙的懷抱,近乎真真實實存在過的懷抱。
但卻怎麼也看不清男子的長相,甚至,連睜開眼的力氣都沒有,隻有明銳的觸♪感。
是誰......
她是因為喘.息不過氣來被驚醒的。睜開眼後,依舊是白花花的天花板,哪裏還有什麼男人的身影。
又是新的一天,梁曉玨起床洗漱,隻是樓下劈裏啪啦的聲響擾得她心神不寧,似乎還有警車的呼嘯聲。
她到窗台上,往下望,果真看到又是三輛警車的身影。
把牙刷從嘴裏抽出來,梁曉玨才注意到一件事,自己臥室下麵正對著的,是昨日死者的房間......
也就是說,昨晚她在案發現場樓上過了一宿,還做了那樣的夢......
渾身不由自主抖了一抖。
電視地方頻道台裏正在播放早間新聞消息,地方台的消息,自然包括了昨日樓下那起凶殺案。
她喜歡把電視的聲音調大,這種舉動能讓她好受點,至少空蕩的房間裏感覺還存在著其他人,坐在客廳裏,替她看她錯過的每一場電視。
新聞主播的聲音甜美動人,隻是播出來的內容可不是民眾喜歡聽的內容:
“據報道,昨日清晨,格子路五號街鑫金公寓三期四樓發生了一起入室殺人案,死者......案件原因警方正在調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