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一對肖父說:“爸,我就想過去陪陪他”前後左右的肖一把知道的京淩的一些事情跟肖父講了,肖父表示對京淩的情況一直有一些了解。
可能對於肖父來說,他最擔心的其實是自家兒子給自已的學生添麻煩,因此,就在肖一到京淩家後的半個小時,肖父給京淩來電話了,電話內容無非說些要是給你添麻煩了你就把他踢出去的話。
可把京淩樂壞了。
然後,不知怎麼的京淩的心情瞬間變得賊好,順帶的看著肖一也覺得這孩子可愛。
另一方麵,在上學期間,肖一發覺楚朝陽來學校的時間越來越晚,直到有一天,他沒來,肖一讓林鏡男打電話問情況,楚朝陽隻在電話那頭含糊答了句:“這幾天有事,請假了。”
其實林鏡男想要再問,楚朝陽卻在那頭很利索的掛掉了電話。
正此時,在本市一個醫院急診室裏,範雲狂守在一張病床前安靜的坐著,眼睛一刻不離病床上那人的輸液瓶子,說:“已經輸了兩瓶解酒的,一瓶護胃的,再有一瓶葡萄糖就輸完了。”
病床上那人赫然就是剛剛才掛了電話的楚朝陽,隻見他臉色蒼白,雙眼無力的閉著,鼻子上還帶了一個氧氣管。
“你不用一直盯著瓶子,還老大一瓶呢。”楚朝陽虛弱的說。
範雲狂看了他一眼:“你不告訴肖一他們好嗎?”
楚朝陽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隻是換了個方向側著腦袋說:“從昨晚上開始照顧我,真是麻煩你啦。”
範雲狂長長吐了口氣:“誰叫我陪你喝酒呢,見你吐得不醒人事可真快嚇死我了。”
是,楚朝陽叫範雲狂出去陪他喝酒,最後把自已直接喝倒了,範雲狂連夜把他送進醫院急診事,在那期間範雲狂曾多次叫楚朝陽的名字,楚朝陽都記得,那感覺就像是怕自已醒不過來了似的,著急的叫著。他也記得自已每次都有應,然後就又睡著了過去,直到一個小時前才算是稍稍清醒了,而坐在病床前的人則一夜未合眼。
“昨天出租車司機讓你賠錢了吧?”模糊中他記得自已好像在車上吐了,並且吐了範雲狂一褲腿。
範雲狂不以為意安慰他說:“隻要人沒事就好。”
楚朝陽深深吸了口氣,很難受,不管是身體還是心裏。
過了許久,範雲狂說:“你是不是心裏有事兒啊?”
楚朝陽閉著眼睛沉默許久,開口卻是說道:“我有兩個父親,一個生我的父親,沒事一喝酒就打我和我媽。一個是養我的父親,對我特好,給了我全世界,可卻是他拋棄了他的家庭給的我全世界,我記得在我養父臨終前,我曾問過他後不後悔,他笑著搖頭答,不後悔,可是他很想見見他的親生兒子。我說您告訴我他在哪,我去找,他搖著頭道,都已經這樣了還何必呢?”
楚朝陽見範雲狂坐在凳子上很認真的盯著自已,他不知道對方有沒有興趣也不知道對方聽沒聽懂,他隻知道自已想要找個人說,無論說得多麼的語地倫次:“所以有時候我就想,我的潛意識裏也一定有兩個我,一個是以暴製暴的我,一個如我養父是個良善的我,可在我腦海中,他倆總在不停的打架,然後一個贏了一個就輸了。就目前來看良善的我贏的時候更多些,可是範雲狂你知道嗎?我非常害怕,我怕有一天我就像我的親生父親一樣是個人渣,到底該如何是好呢?”
範雲狂整理著楚朝陽胸`前的被子,沒有回答。
而隨著天氣的越來越寒冷,京淩也已經習慣於偶爾回家看到肖一做了滿桌子的菜等他下班歸來,若是隔個三五天不見他,心裏就好似被貓抓似的撓得人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