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一也顯得很為難,可是話已經撂下一半兒不能收場了,如若今天再不把所有的話兒說開,他和楚朝陽就再不能做好哥們兒,甚至連哥們兒都不是。“陽仔,我愛上了我父親的一個學生。”
楚朝陽背對肖一,以至於肖一不清楚當他向對方坦誠感情的地候,對方是副什麼樣兒的表情。
一直等著楚朝陽開口的肖一,許久之後才聽他問道:“他對你好嗎?”
“好”
“有多好?比我對你還好?”本來一直處於壓抑狀態的楚朝陽突然就爆發了,轉身就對著肖一吼:“你知道這麼多年我在你身邊拌演你哥們兒的這個角色有多痛苦嗎?可是為著你著想,為著隻要能夠呆在你身邊我都認了,可你他媽的卻越來越不對勁,到今天你跟我說你愛上了一個男人,如果男人也可以的話為什麼我就不行?我他媽哪點比你說的那個人差?長相嗎?年紀還是身高……?”
“陽仔,你別激動……”
“我為了不讓自已在你麵前顯得奇怪你知道受著多大的煎熬嗎?以為你終於對我跟別人不一樣了可這中間又突然蹦出來另一個人,在他的麵前我就那麼不值一提?我就那麼不如他嗎?這到底是為什麼?”
“陽仔,感情的事情根本就同那些沒有瓜葛,我們是兄弟。”
“去他媽的兄弟,我就隻問一句,我和他……誰重要?”
肖一從來沒有見過楚朝陽這種欲哭卻倔強著讓眼淚不能掉下的逞強模樣,立時愧疚之情與心疼的雙重責備讓他也沒了分寸,隻能強硬的扳出一條道理勸著對方也寬解著自已說:“陽仔,你知道的,這根本就不同。”
“我重要還是他重要?”楚朝是早已經失去了理智,眼淚瞬間就像決堤了似的,他來不及去擦,雙手扯在肖一袖子上,眼睛裏充滿了垂死掙紮的絕望。
“陽仔……”肖一想伸手替他抹去臉上的眼淚與雨水。可楚朝陽將他拉得緊緊的,他根本抬不上手,隻能一遍一遍的叫著他的名字,對他說:“你先不要這麼激動。”
楚朝陽哽咽著說:“我喜歡了你四年,在你還不知道我的時候我就在意你了,如果你同一個女人在一起我想我能笑著祝福你,甚至永遠沒打算對你說出這番話,那樣兒我輸得心服口服因為你不喜歡男人,可是今天你特意過來找我卻是在我麵前訴說你對另一個男人的愛,還是在知道我愛你的前提下,肖一,你不覺得你這樣對我特別的殘忍嗎?”
“陽仔你冷靜一點,聽我說……”
“今天我隻要一相結果,是我重要還是他重要。”楚朝陽之前的情緒失控,在吐出這句話之後,整個就鎮定了,像是等著被判死刑。
之前還大聲的哭著問為什麼,肖一知道,什麼都回不去了:“如果我不徹底的對你坦白,還讓你留有一絲期待,才是對你的殘忍,對不起,陽仔。”
楚朝陽呆愣著好像用了許久的時間才理解透肖一的意思,隻見他慢慢放開肖一的袖子,再無力的垂下雙手,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慢慢的向後退著遠離肖一的氣場範圍後才說:“這就是你的回答。”
見肖一又同他道了歉,楚朝陽收拾掉還掛在腮邊的淚痕,像是之前的那個人完全不是他樣的冷靜說了句:“我懂了。”轉身毫不留念就走了。
四年,肖一並不知道的那麼久,他隻在近個月裏朦朦朧朧的察覺楚朝陽對他就像自已對京淩般的那種感覺。
直到剛才他都以為他對楚朝陽坦白是沒錯的,是正確的,可在楚朝陽離開了以後他瞬間能感覺到自已有多混蛋,他傷害了他,傷害了一個對他默默付出四年感情的人,那四年如果用天數來算是那麼的長,用分鍾來算又是那麼那麼的久。他傷害的那麼一個曾經乃至現在他還想要保護的人,並且那個人或將永遠不會原諒自已,什麼都回不去了,這是肖一從來沒有像此時這般明白過的。